柳霜踉跄一下,一骨碌坐地,愣在当场。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我现在就追出去。”
墨云箫已经站起,见柳霜把腿要追,忽然冷声出口,“回来!”
柳霜刹住脚步,回头看他,“我一定把事摆平,不让任何人说三道四。”
墨云箫压根不理这事,眸光盯得柳霜全身透凉,“你过来。”
柳霜依言前行,走到墨云箫面前扭扭捏捏道:“对不起,是我事前考虑不周,下次一定三思而后行。”
墨云箫不以为意地将头一偏,“这算什么?”
柳霜像个做错事听训的孩子,低头回道:“道歉,反思。”
墨云箫忽地冷笑,“我不稀罕你的道歉。”
“那你想要什么?”柳霜又把头低几分,“不然我给惜瑶传音,威胁她……”话还没说完,她的身体就被揪到床前,所有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躺在床上的柳霜,听见墨云箫的声音格外低沉,“我要你。”
眼看他的唇畔就要印下,柳霜赶紧用手挡了一下,“可惜瑶的事还得……”
“真啰嗦。”墨云箫不满地轻斥,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扼制住她下颚,“你的第二条件,我答应了。”
柳霜脑子一片混乱,唔哝地“哦”了一声,片刻后才想起第二条件是什么,瞬间狼心大起。
正当墨兔好不容易把气势掰回,某玉犬张起獠牙,对准猎物一阵欺凌。此时天边浮过一朵白云,挥一挥手,自当来无影去无踪,老地方见吧。
对墨云箫的话,柳霜只能乖乖从命。事实上,她虽生了副好面相,可惜身材只能算上等。比不得她身边这位,匀称又动人,哪哪都会让人赏心悦目。
“墨云箫,我爱你。”她一边亲吻他,一边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句话。
再多的恼火,再多的廉耻,也被这句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磨没了。
须臾,墨云箫在柳霜给予他的窒息中丢下仅存的一点点傲骨,什么都不顾了,任凭心里的火越点越燃,最后完全沉溺于狂风席卷的情海中。
对着侵略成性的她,他哑声道:“玉轻然,我也爱你。”
喜欢太肤浅,比不得爱之一字情深又刻骨。
柳霜晶莹剔透的双手抚着墨云箫的脸,一字字说给他听,“我要你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的,生前做我的人,死后做我的魂。”
墨云箫望着明媚动人的她出神,隔了半阵,同她把手交相辉映,“好。”
偷听墙角的惜瑶觉得不能再听下去,否则自己要一醉不起。这场国主之间精妙绝伦的博弈,显然女方赢得头筹。能将男人踩在脚底的是她叶惜瑶,但能让一个男人败倒在石榴裙下的,姐姐是第一个。她果然没看错人,姐姐这一波操作助长了女子雄风,实在威武!只是可怜了云箫大哥,为了姐姐,不紧脾气被磨的一干二净,就连平时清傲的骨性也被彻底折腾得消弭。
惜瑶吐吐舌头,悄无声息地溜走找文煜去了。
一阵后,寝殿内部又传出一声爆笑。
“我说我床边暗格的百花册怎么不见了,原来在你这儿!”柳霜用胳膊在床边支起头,巧笑嫣然地看着他,“你看过了?”
墨云箫把眼神转移了方向,硬生硬气地否认,“没。”
柳霜手指少女百花册,笑语:“不可能,要是没看,你藏衣袖里干什么?”
墨云箫恼恨瞪她,转手抢过那本少女百花册,扔出老远。
对其恼羞成怒,柳霜憋不住笑意,刚要笑出声,就听到他恶狠狠的警告。
“污秽,以后不准再看!”
“哪里污秽?上面的少女画的多可爱。”柳霜言罢,回想起册子某些微妙细节,顿时眼睛发亮。
墨云箫算是认清这人的本质,盯着她气言:“你还不如一棵树。”
柳霜微怔,隔几秒才想起有这么一句话。人不要脸,树还要皮。
她被他这新奇的骂人方式逗笑,戳着他脸皮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墨云箫打开她的手,不愿看她。柳霜一向秉承好事多磨的道理,开始她的攻略,可说什么墨云箫都不松口。
想起他是软硬不吃的性格,柳霜只能让其自愿,不惜用解穴之事威胁他。
于是,墨云箫那层好不容易拾起的微薄廉耻又被柳霜打回原形。
柳霜总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明明说好只有最后一页,可事实上不止如此。她又肆无忌惮地多加了几页。
他宽阔的脊背抵着她,骨骼的轮廓挺拔伫立在她眼前。柳霜散了发髻,头松松散散地搭在墨云箫肩上,手伸出去,也摘下他头顶歪斜的玉冠。霎时,他一头顺长黑发如锦缎披散开来,也像美丽的银河落幕,落进她的心底。
玉犬又开始行动,墨兔被欺凌出哭腔与眼泪。此乃云雾缭绕间,什么也看不清,老地方会有防雾镜。
春宵一刻值千金,柳霜是半点也没浪费。短短半日,倾释三次,潜迹之女中豪杰,她实至名归。
她执起他抓床沿的一只手,手指肚徘徊在他常年习武握剑而结起的茧上,忽而闭起眼,绵软的脸蛋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不疼不疼,不丢人。”
“别怕,我会保护你。”
“有我在,不会让别人笑话你。”
柳霜时常在想,但凡墨云箫的脾气差一些,脏话会说的再多些,面相比人间绝色再逊色些,眉眼间神情不要勾魂醉人,她的举止也不会疯狂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