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秦思妩就这么放弃辩白认罪,但秦思妩现在却魔怔了似的,完全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他不得不替秦思妩开口道:“眼下看来,秦大小姐的嫌疑确实极重,但我这里仍有一点疑问,
“会否那件器皿和隔离院的一模一样,真的只是巧合而已?有没有可能,而正是这一巧合,给了江沁禾机会,江沁禾同秦大小姐交好,巧合之下发现了这件器皿的特殊,便故意偷盗隔离院的器皿,又偷偷在上头刻字,寻机会调换了秦大小姐的呢?”
王玄度看向秦窈道:“我说这些,不是想为秦大小姐辩解,而是此事几经反转,怕再错伤无辜罢了。
“而且,江沁禾的动机也很明显,她喜欢邬行云,邬行云却对秦大小姐有情,她心存怨恨,故而以此故意陷害秦大小姐。”
王玄度虽然不懂怎么制作青霉素,但对审理公案却很熟悉,利用证人证词的漏洞颠倒黑白这种事,信手拈来。
秦窈也望向王玄度,两人的目光短暂相交。
秦窈当然能看出他的欲盖弥彰,对秦思妩的袒护,但现在还不是清算他的时候,秦窈便耐着性子道:
“之前我已经说过,这件器皿很难烧制,以我对秦思妩的了解,她是个很谨慎的人,却至今没有把这件器皿换掉,以至于留下把柄,说明她目前还没能仿制出新的,小王大人只需找到为秦思妩烧制这批器皿的工匠,问问对方有没有烧过这样的器皿,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秦窈话音刚落,有绣衣卫便走出门,寻烧制器皿的匠人去了。
王玄度皱了皱眉,只得给自己身边的侍从也使了个眼色,对方很快也跟了上去。
不久匠人便被带了来。
王玄度把那件刻字的器皿拿给工匠看,问道:“你可为秦大小姐烧制过一模一样的?”
他边问,边给工匠使眼色,寄希望于秦思妩提前打点过对方。
工匠此刻正满脸惶恐地跪在地上,只小心翼翼看了器皿一眼,便再也不敢抬头。
他确实早被秦思妩打点过,可绣衣卫凶名在外,官服又很特别,他一眼便认了出来,被绣衣卫带来的路上人都是抖的。
他想按照秦思妩之前交代自己的点头,可一想到那些有关绣衣卫的血淋淋的传闻,脖子就像是僵住了似的,死活弯不下去。
“你可想清楚了再回话,你能撒谎,你的手艺可撒不了谎,你若点头,等会儿便照样再烧一个出来,如若不能,小心你的命!”
那工匠本就恐惧犹豫,又听得绣衣卫如此威胁,顿时吓破了胆,对拼命给他使眼色的王玄度连看也不敢看,瞬间忙不迭地磕头道:“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交代,小人技艺有限,根本烧不出那样的器物!”
终于证据确凿,秦思妩彻底再无一丝可辩了。
秦窈对身后的绣衣卫:“拿下秦思妩,待平王回城后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