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总是被谢夫人这么针对,她可有点消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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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的屋内。
谢夫人被侄媳妇萧氏伺候完早膳,听说平王今早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脸上不由带上了几分笑意。
萧氏又捧来盏茶给谢夫人漱口,见谢夫人此时心情不错,便试探着说道:“姑母,平王妃在外头站的也有些时候了,是不是该叫人进来了?”
“先让她站够一个时辰再说。”谢夫人冷哼一声,指了指一旁的水芝说,“这才刚进门,就教训起我的人来了,不好好杀杀她的威风,来日怕不是要骑到我的头上去!”
被指的水芝装模作样地揉了揉双膝,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提醒王妃不要忘了给夫人敬茶,却嘴笨不知哪里说错了,误让王妃以为我是看不起她。
“王妃罚我,我不敢有一句怨言。只是没想到她突然提起已经仙逝的侯爷,说咱家侯爷是泥腿子出身,整个王府身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呢,没资格瞧不起她。”
水芝早上被秦窈教训后,敢怒不敢言,心情郁郁地回到谢夫人院里,恰被谢夫人问起为何在平王那儿耽误了这么久。
她当即便添油加醋,把秦窈罚自己一遍遍行礼的事说了。
她是奈何不了秦窈,但谢夫人这个婆母却能。
眼下,谢夫人听完她的话,脸色更沉了几分,气道:“侯爷于国有功,是皇上亲封的忠勇侯,她烂泥一样的人,也配和侯爷相提并论?真是轻狂到没边儿了!给我把窗户打开,我要盯着她罚站,也趁此机会,让她好好学学王府的规矩!”
萧氏本就是个小心翼翼的性子,再加上客居王府,见谢夫人变了脸色,也不敢再劝。
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来时,她在门口看见秦窈,对方目光澄澈,倒不像传言中那样可恶。
此时,水芝已经手脚麻利地打开了谢夫人面前的窗户。
站在窗前,刚好能看见院子里秦窈三人。
秦窈正被婢女搀着,面露疲色。
想到自己早上行的二十几个万福礼,水芝顿觉痛快不少,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屋外的秦窈似有所感,突然抬头,和立在窗前的水芝对上视线。
水芝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回脸上的得意之色,但仗着有谢夫人撑腰,也不怕被秦窈看见。
她正站在窗前,背对屋内众人,除了秦窈,旁人也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反正已经被撞见,她索性摆明了,自己就是要看秦窈的笑话。
谁知下一瞬,秦窈忽然也朝她笑了一下,随后双眼一闭,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水芝下意识惊呼出声。
谢夫人和萧氏闻声看去,也吃了一惊。
萧氏要叫人去请郎中,却听水芝说道:“今天天气宜人,不冷也不热的,以王妃这么壮的体格,就是在院子里跪半个时辰,也该经受得住才是,何况身边还有婢女服侍着,别不是装晕的吧?”
谢夫人回神一想,也觉得秦窈像是装出来的。
谢夫人没有公婆,丈夫生前也无妾室庶子,后院关系简单,但她在云州的娘家,却是个大家族,后宅里的阴谋阳谋也见识过不少。
秦窈连已经过世的侯爷都不尊重,不满自己让她久站,故意装晕,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