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转向谢夫人致歉道:“今天确实是我招待不周,让夫人出了意外。明日必当亲自登门,给夫人一个交代。
“只是刑克之事,玄之又玄。有些奴婢,自个儿照顾主子不尽心,专爱拿这种由头推卸责任。
“王妃一片拳拳之心,刚才救助夫人的情形,大家都看在眼里。夫人是明理之人,相信心中自有决断,绝不会由着小人兴风作浪。”
孙夫人一番话有理有据,对姚嬷嬷更是连消带打,半点儿不留情面地点破了她的心思。
姚嬷嬷双颊涨红,颇有些恼羞成怒,更怕谢夫人真信了孙夫人的说辞。
便不等谢夫人表态,抢先为自己辩白道:“伯夫人可真是冤枉死我了!王府里谁不知道,自打平王妃进门,王府确实晦气不断……啊!”
她余下的话,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
是秦窈动的手。
姚嬷嬷痛呼一声,捂着迅速肿起的半边脸颊,尖声质问秦窈道:“我说的都是事实,王妃为何打我?”
秦窈心道,你几次明里暗里骂我,我打你不是很正常吗。
但口中却说道:“伯夫人在和母亲说话,你即使有话要分辨,也该等母亲说完了,再自我陈述,而不是抢在母亲之前说话,你失礼不敬,难道不该打你吗?”
这招还是她和平王学的。
打人之前要先找好理由,别管理由有多牵强,总归必须是对方先犯错,自己才动手的,这叫“出师有名”。
“我……”
姚嬷嬷又要说话,刚一张口,另一边脸颊又挨了一耳光。
“我让你说话了吗?”秦窈缓缓收回手道,“我身为主子,话还没说完,你又抢先打断,同样该打。”
姚嬷嬷疼得直哎呦,一只手捂住一边脸颊,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她求助地看向一旁的谢夫人,谢夫人却视而不见。
她只好强忍下屈辱,不敢再随意开口。
秦窈又突然问她说:“最开始在谢夫人跟前,说我是丧门星的人,便是你吧?”
秦窈被赶出王府的当晚,隐隐听说,是谢允书身边的一位嬷嬷,同谢夫人说,谢允书摔断手是被她克的,才会惹得谢夫人大发雷霆,连夜赶她离开。
她并不知道那嬷嬷具体是谁。
今天听说姚嬷嬷本是在谢允书身边伺候的,又见对方污蔑起她来,十分轻车熟路,这才随口一问。
没想到姚嬷嬷却眼神闪躲,一幅十分心虚的模样,还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像是生怕秦窈再打她。
“原来真的是你。”
秦窈嗤笑一声道:“你连卦象都看不懂吧,怎么卜算出我是丧门星的?
“倒是在成亲前,钦天监为我和平王卜算过八字,说我的八字旺平王。
“自我嫁进平王府,第二日,平王便从病重中苏醒过来,王府还揪出了一个爱搬弄是非的奴婢、以及两个仗势欺人的小厮。这哪件不是利于王府的事?
“至于表公子摔断手,我连表公子的面都没见过,如果我真有这么厉害,连没见过的人都能害,我回兆京都半年了,秦家离平王府也不算太远,表公子早该出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