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秦尚书是真的不关心后院的事,对待几个子女也并不怎么上心,除了偶尔会亲自教导小儿子的功课外,对待秦思妩,也不比秦窈亲近多少。
要不是今天秦窈提出来,他还真没发现秦思妩大拇指的异常之处。
他冷冷地逼视着小冯氏,等着她的解释。
小冯氏自小照顾秦思妩,自然是最早发现秦思妩拇指随了自己的。
怕被人发现端倪,她几度也曾想过直接折断女儿的拇指,但到没能下得去手。
直至某天,老太太也发现了,疑惑地问起。
小冯氏慌乱之下解释说,秦思妩小时候不知事,见自己的大拇指和她的一样,便每天偷偷拔自己的手指,揠苗助长。小孩子骨缝还没长好,骨头又软,久而久之,大拇指还真被拔长了不少。
本是惊慌中临时想到的说辞,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相信了。
之后,小冯氏便渐渐放下心来,偶尔再有人问起,她便用同样的话回答。
大约是谎话说得多了,以至于她自己都信了,此刻被秦尚书逼问,她下意识又拿出了同样的说辞。
秦尚书闻言却冷笑道:“真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呢!我好歹还听说过‘子肖其父,女类其母’这句话!”
若小冯氏和秦思妩是两个完全不想干的人,他也许会相信小冯氏的说辞,但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小冯氏的话便只让他觉得敷衍搪塞。
“你现在说实话,我尚且能留你一命,否则,等我或是泰国公府查出真相,不但你落不了好,你娘家那一大家子也等着覆灭吧!”
他虽然勒令家仆,不许把今天发生的事往外说,但秦家还有不少冯氏的陪嫁奴仆,他们的心可是向着泰国公府的。
今天的事,事关两家血脉至亲,必然很快就会传进泰国公府里。
小冯氏自然也想到了这茬,她眼神闪了闪,划过一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便请老爷和泰国公明察,还我和兄长一个公道。”
反正当年所有的人证物证都不在了,她不信两家真能查出真相。
“好!你好得很!”
看着小冯氏这副打算一赖到底,死不认账的模样,秦尚书气急攻心,顿时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直接朝门外的奴仆大声吩咐道:“来人,送夫人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再踏出房门半步!”
很快有奴仆依言推门进来。
小冯氏也不挣扎,甚至也不再为自己求情,只戚戚哀哀地说道:“老爷怎么罚我都无所谓,但思妩性子骄傲,在没查出证据之前,还望老爷别苛待她。
“再有,再过不久,她就要和大皇子成亲了,为着两人婚事着想,也望老爷能多多约束下人,别让外头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秦尚书见她都自身难保了,竟还不忘关心秦思妩,不由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