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要去的医馆在西市。
马车到达医馆门前,秦窈刚下马车,就有一个伙计快步迎上来,问道:“贵人是来看病的吗?瞧着面生,之前没怎么来过咱们这条街吧?”
对方揽客的热切劲儿,简直和莆田系医院有得一比。
秦窈以为伙计是医馆的人,正要表明身份,夸对方两句,却听见对方突然又压低声音说道:
“面前这家平安医馆医死过人的,贵人如果要看病,不如去对面的济慈堂,那可是神医泰国公家开的医馆,分号遍布全国,比这种不入流的医馆要有信誉多了。”
“好你个小狗子,又来我家医馆抢客!”
一个青年从平安医馆里冲出来,指着揽客的伙计怒声呵斥。
揽客的伙计名叫苟明,却对着青年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对面人满为患的济慈堂,又示意青年再看看自家门可罗雀的平安医馆,嘲讽道:
“什么抢客?我们济慈堂会缺客人?不过是我们掌柜的,怕你这个庸医再害了病人性命!我这可是在做好事呢!”
青年瞥了秦窈一眼,急忙辩解道:“你少在这儿造谣,我什么时候害过病人性命了?绣衣卫早已经查明,那人在被抬进医馆前,就已经死了,你难不成还要质疑绣衣卫!”
“得,你也别拿绣衣卫来压我,”苟明浑不在意道,“但凡你真有本事,平安医馆也不会沦落到要关张的地步。”
青年被苟明的话气得脸颊通红,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只羞惭地低下了头。
苟明见状,顿时越发得意,转头又笑意盈盈地对秦窈说:“贵人你也看到了,他如此心虚,哪里像是真会给人看病的?看病挑郎中可马虎不得,若是遇到庸医,没病也得去半条命,你还是跟我走吧。”
“好啊,我刚好也想去问问济慈堂的掌柜,到别人家医馆们前揽客是个什么道理?”秦窈边说边拿出契书,“我是平安医馆的新掌柜兼坐堂大夫。”
苟明看着秦窈手中的契书,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悻悻道:“这样的烂铺子也敢接手,早晚亏死!”
说完,骂了句晦气,转身就要往对面走。
“现在的平安医馆,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秦窈对跟随自己的仆从吩咐道,“拦下他!”
她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两个小厮把苟明重新架了回来。
“你们想干什么?”苟明大声质问道。
他在医馆外往外迎送,也算见过世面的。
见秦窈身边虽然跟着几个仆从,但车驾却很普通,并不像是真的富贵人家,自己方才叫她一声“贵人”那都是客气的。
整个兆京,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谁生病了不是往济慈堂来?更何况济慈堂后面还站着泰国公府,就是达官贵人也要给济慈堂几分脸面。
像秦窈这样的,苟明根本不放在眼里,被拦下后,他不但毫无惧色,反而还叫嚣着警告秦窈说:
“我们东家可是泰国公,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泰国公府绝不会放过你!你新盘的医馆更是别想再开下去了!”
在来之前,秦窈已经从绣衣卫那儿,提前打听了平安医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