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又接着说道:“殿下若是不信,等孩子生下来,可以请秦姑娘检测血缘。”
姬长夷没再开口,仿佛被文娘的话给说服了。
秦窈皱了皱眉,没忍住出声道:“平王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她本想把实情单独告知姬长夷,之后的事,但凭他自己决断。
谁知贺皇后有意看姬长夷的笑话,却阻拦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秦姑娘若是知道什么内情,就直接在大家面前明说便是。”
秦窈下意识去看姬长夷,姬长夷也正朝她看来,两人目光对视片刻,秦窈纠结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说道:“蒋文娘在撒谎。
“我与平王殿下成婚当晚,谢夫人确实送来了三个侍妾,但试问在场的各位姐姐妹妹们,有谁能容忍在自己大婚之日,眼睁睁看着自己夫君去宠幸其他女子的?
“大家最近应该都有听说,我于医术上也算精通,因而便故意在平王身上做了些手脚,对三个侍妾谎称平王不能人道,三人很容易被我骗过去,只略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假装与平王已经行过房,实际双方连手都不曾碰过。
“敢问蒋姑娘,在这种情况下,你是如何怀上平王孩子的?”
秦窈之所以没说实话,是因为那碗给平王准备的秘药,是冯院使开的药方,谢夫人熬的药,依照常理,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她说自己因为善妒,不想平王与其他女子亲近,远比说那碗药有问题,自己才没喂平王喝下可信得多。
她看向明显有些慌了的蒋文娘,又说道:“最近有人在京中故意散播平王不能人道的谣言,那人别不是你吧?
“你一直以为平王真有隐疾,以为他迫于流言,为了保住名声,就算明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也会承认,所以你才会如此大胆,甚至都不怕我和另两名侍妾揭发你,因为你觉得,只要平王还要名声,就一定会维护你。
“你算计得倒很好,只可惜平王身体好得很。我怕平王以为那天真对你做了什么,这才不得不站出来澄清,谣言既是我先传出来的,今日也该由我做这个了断。
“你是直接承认自己撒了谎,还是让我去请大皇子府的周侍妾,来与你当面对质?”
都不用周婠婠亲自来对质,方才贺家二房的公子还在说,周婠婠被送给大皇子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同为侍妾,平王那天必然也没碰蒋文娘,这刚好照应上。
蒋文娘下意识看向姬长夷,却发现对方正全神望着秦窈,连一丝目光都没留给自己。
她不由苦笑一声,没有姬长夷的维护,自己哪里敢与周婠婠当面对质?
一个理直气壮,一个心虚气短,谁的话更可信不言而喻?
众人看向周婠婠的目光,顿时又变了,几个原本搀扶着蒋文娘的姑娘,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猛地甩开了她。
贺家二房的公子却不依不饶道:“就算你说的是实情,也只能证明蒋文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平王的,并不能说明平王真的没有隐疾。
“你此番言语中,对平王多有维护,方才在湖边亭子里,平王也帮你出过头,看你二人不像是有嫌隙的样子,若姬长夷没有隐疾,你为何会与他和离?”
“贺公子如此关心别人夫妻床帏之事,爱好当真是特殊!”
秦窈嘲讽对方一句,才答道,“因为我喜欢主动热情的伴侣,而平王殿下床上床下都冷冰冰的,无趣得很,所以我才想与他和离,不可以吗?”
“还有,”她继续警告对方道,“往后还请贺公子慎言,若我再嫁的夫君受你误导,以为我仍是处子,再婚时误会我什么,我必定要去御前为自己讨个说法。”
秦窈说要为谣言做个了断,不是单说说而已。
她差不多已经确定,谣言的源头确实是来自自己,她不想日后每每见到姬长夷,都要为此心虚内疚。
一开始开口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决断,要顺势为姬长夷澄清谣言。其实也不难,只要承认自己不是处子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