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丝毫没有被秦尚书的体贴感动到，反而心往下沉了沉，问秦尚书说：“父亲打哪儿听来的这些？”

秦尚书道：“礼部官员闲聊时，恰好被我听到，具体是谁先传的，没人知晓，但是私底下大家都已经传开了。”

说着，他又安慰秦窈道：“你放心，他们议论是平王，并没有说你什么不是。”

秦窈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放心。

姬长夷不能人道的事，最开始是她先传出来的。

虽然当时事出有因，是为了救姬长夷，但始作俑者毕竟是她。

如果眼下的流言，是那三个侍妾中的其中一个传开的，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姬长夷总不能当众脱了裤子证明自己能行，这样的流言根本无法澄清，不但会影响他再娶，甚至，就算之后他有了子嗣，也会被人暗地里议论说不是他的种……

秦窈心头生气一股烦躁，皱眉把手里的宫牌还给秦尚书道：“谁说平王不能人道的？他身体好得很！”

秦尚书见她神色认真，不像是在替平王掩饰，不由愣了一下，“那外头那些传言……”

秦窈道：“不过是有心之人的恶意诋毁罢了。”

秦尚书顿时惊的嘶了一声：“那造谣的人也太缺德了，连平王都敢造谣，也不怕被平王给活剐了。”

很可能是造谣源头的秦窈：“……”

“不过你们已经和离了，他身体好不好与你也没关系。”秦尚书说着，又把宫牌塞回秦窈手里，“宫牌你拿着，明天的宫宴还是要去的。”

见秦窈想要推拒，他又说道，“宫里的人传信儿说，皇后娘娘举办明天的宫宴，是为了帮岭南百姓筹措善款，你若不出席，旁人便会以为咱们尚书府不愿意捐钱，回头我就又要被御史弹劾了。”

秦窈盯着宫牌看了片刻，到底接了过来。

当天晚上，因为流言的事，秦窈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蓉蓉也一晚上都没有醒来。

为了不耽误进宫，卯时刚过，秋容和小莹便伺候秦窈起床洗漱。

梳头的时候，小莹特意挑出许多华丽的首饰，并且找出那套浮光锦做的衣服，想要把秦窈好好打扮一番，力争在宫宴上让她艳压群芳。

秦窈却摇头道：“把这些东南都换掉吧。岭南百姓如今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天的宫宴既是为帮岭南筹集善款，打扮得过于华丽实为不妥。”

最后，秦窈换了一件月白色的裙装。

临出门的时候，蓉蓉竟然突然醒了。

秦窈抱起它道：“我这会儿要进宫参加宫宴，不能陪你了，你要乖乖在家别乱跑。”

把蓉蓉交给婢女，嘱咐对方好好照看，秦窈便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而留在尚书府的蓉蓉，在秦窈离开后，也很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