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平王殿下。”婢女小声提醒她道,“平王可不是好招惹的,姑娘瞧见方才被他们带走的那群道士了吗?方才我听旁边的人说,平王带绣衣卫抄了郊外的一处道观。平王连道观都敢抄,可见是连神佛都不惧了,姑娘以后见了他,可千万记得要避让……”
婢女苦口婆心说了许多,安真真却只听到了第一句,后头的半句也没放在心上,只呢喃道:“原来他就是平王……”
安真真心不在焉地回到了秦府,路过秦窈院子附近的拐弯处时,突然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
她当即朝撞了自己的小厮喝道:“没长眼啊,路这么宽,专往我身上撞!”
“姑娘恕罪,小人拐弯的时候没看清。”小厮一边告罪,一边急忙趴在地上去捡被撞掉在地的东西。
安真真本还想再发火,可等看见地上散落的珍珠,不由目光一顿,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小厮答道:“是平王府给二小姐送来的一匣子珍珠,说是东南新进贡上来的。
“因送来的时候,二小姐院里没人,便托小人转交。小人这会儿家中突然有急事,方才去看了,二小姐还没回来,正想再转托给别人,故此一时心急,才冲撞了姑娘。”
安真真问:“二小姐不是早就与平王和离了,怎么平王府还会给她送东西来。”
小厮道:“送东西的人说,二小姐曾经先后救了平王和谢夫人,这盒珍珠是迟到的谢礼。”
安真真看了看秦窈紧闭的院门,又看了看小厮手里的珍珠,目光微闪,说道:“既然如此,便饶你这回儿。”
小厮千恩万谢,捧起珍珠正要走,却又被安真真叫住道:“你既着急回去,便把珍珠留给我,等会儿我替你转交吧。”
小厮顿时更加感激:“那就多谢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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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很快便发现,自己女儿身上突然多了许多好东西。
她把女儿单独拉进自己屋里,指着她耳朵上戴的珍珠耳坠,还有身上蜀锦做的衣裳,压低声音问道:“你的耳坠,还有这套衣裳,都是哪儿来的?”
“娘不是都和你说了,让你这段时间不要再去招惹秦窈吗?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从她那儿偷来的?”
安氏就算再不识货,也知道那般成色的珍珠和蜀锦,不是随随便便一家店铺就能买来的。
更何况,老太太每日给她的那点儿银子,也不够她这般挥霍的。
安真真目光心虚地闪了闪,但很快又不满道:“什么偷不偷的!最近秦窈的院子日日上着锁,我就是想偷也得能溜进去啊!”
安氏怀疑地看向自己女儿:“上次溜进秦窈书房被赶出来的人不是你?”
安真真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是我怎么了!我不是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做官小姐了,总得多读点书,多识点儿字,才好在旁的官小姐面前不露怯,这才想向秦窈借几本书看看而已,除了书,我那天根本没动她旁的东西!
“上次你也看到了,我不过是拿了一根她不用的玉簪,她就要把我打成瘫子,你觉得我这耳坠和衣裳要是偷她的,我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