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想死,此事暴露,对她自己的损害可比对姬长夷要大得多,选择用这种方式报复姬长夷,也未免太蠢了些……
秦窈虽然在脑海里想了很多,但这些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此事与平王殿下无关,这些东西都是……”
听见贺清姿要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头上,秦窈立刻打断她道:“臣女托丽嫔娘娘做的画,竟是已经好了吗?”
贺清姿此时越维护平王,皇上对平王的不悦只会越重。
秦窈边说,边弯腰拾起地上的画卷,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赞叹道:“画得真好,惟妙惟肖的,跟真人也不差什么。”
“娘娘方才会出现在湖边,原是打听到臣女今日进宫,要把画交给臣女吗?”她看向贺清姿的眼睛问道。
贺清姿对上她的目光,只微怔了一瞬,很快便十分有默契地说道:“确实如此。但却因为心急,路过湖边的时候绊了一脚,不小心跌进了湖里。”
皇上目光审视地打量秦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托丽嫔帮你作画,画得还是平王?”
秦窈眼也不眨地说道:“上次宫宴上,臣女见丽嫔娘娘画技非凡,便动了求她画一张平王肖像的念头,因为贺家与平王素有嫌隙,当时我还怕丽嫔娘娘不肯答应,好在娘娘是个明事理又心软的,被我软磨硬泡一通,倒也答应了下来。
“只是贺家最近出了事,我也不敢再提此事,没想到丽嫔娘娘一直记得。”
贺清姿虚弱地咳了几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画虽然是我入宫前就已经画好的,但当时贺家被禁军团团围住,不能往外传递消息,我又怕把画留在家里,抄家的时候再被损坏了,这才带进了宫里来。”
皇上冷色稍退,继续追问秦窈道:“你和平王已经和离,上次宫宴上还当众说不喜欢他,为何又要要他的画像?”
秦窈努力憋红双颊,羞赧道:“不敢欺瞒皇上,臣女若真不喜欢平王,怎么可能会在宫宴上那般维护他?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也正因为已经和离,不好总是见面,才私下求一幅画,聊作慰藉。”
皇上见她如此情态,心中已然信了八九分,神色彻底转霁。
但丽嫔宫里的一名宫女却突然出声道:“可是这平王的荷包……”
“荷包是我送给娘娘的,”秦窈道,“娘娘帮我作画,我自然要给娘娘送份谢礼,这荷包便是装谢礼用的。臣女还记得,当时送的是一罐琉璃瓶装的香膏。
“先前在平王府的时候,臣女见平王的荷包好看,便讨了一个来用,没想到却一时大意,竟把荷包送到了娘娘这儿来,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弄丢了,在家难过了好几日。”
“今日娘娘把荷包与画摆在一起,想是发现荷包上有绣字,觉得收着不妥,想要一并还给臣女。”
秦窈边说,边把荷包也捡了起来,珍惜地打开,正要检查是否有破损,却又惊讶道,“娘娘收到荷包后,都没碰过吧?这香膏竟然还在呢。”
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荷包里拿出了一瓶玻璃瓶装的眼霜。
眼霜是秦窈医院空间里的药妆。
因为包装是玻璃的,大小也合适,这才选中了它。
秦窈先说的自己送了什么礼,彼时还没碰过荷包,后头果然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琉璃瓶来,正好印证了她没撒谎。
皇上对待丽嫔的态度瞬间重新柔和起来,安慰了对方几句,又突然转头对秦窈说:“朕虽不知道你先前为何与平王和离,但你既然对他仍有情意,朕便做回媒人,替你撮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