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宫人顿时齐齐噤声。

王禄王公公一甩拂尘道：“都随我走吧。”

王公公带人离开后，秦窈重新又给贺清姿诊了脉，正诊着，便听报嘉贵妃来了。

嘉贵妃样貌不过中人之姿，却自有一番风韵。

彼此见礼后，嘉贵妃担忧地看着贺清姿道：“臣妾听说丽嫔妹妹落水了，便过来看看。”

她又看向秦窈：“这位就是秦二姑娘吧？丽嫔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正是臣女。”秦窈回道：“丽嫔娘娘福泽深厚，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嘉贵妃松了口气似的拍拍胸口，又向皇上请罪道，“臣妾管理六宫，却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还请皇上责罚。”

“算了，”皇上说道，“最近宫中事务多，你也不是三头六臂，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好在人没事，往后多照看些丽嫔就是了。”

嘉贵妃连连应是，性子看起来很是敦厚，而皇上待她也很宽和。

皇上听说贺清姿并无大碍，心里也松了口气，便又伸出手腕对秦窈道：“顺便也给朕看看吧。”

秦窈早在来的路上，已经从王公公口中问询得知，皇上最近两月先是肺部不适，经常咳嗽，后又觉得胸闷，喘不上来气，最近又变成了头痛，发作起来夜不能寐。

但太医院的太医全都为皇上诊治过，却都找不出病因。

秦窈虽然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但也不敢托大，覆指过去，诊得很仔细。

可她一连诊了几次，皇上的脉象都显示，他身体健康得很，除了脸上两个的黑眼圈显示他有些睡眠不足外，其他并无异常。

皇上见她眉头紧皱，迟迟没有下论断，不由失望出声：“连你也看不出朕患了什么病吗？”

秦窈如实点了点头，但又想到，王公公曾对她透露说，柳道长在的时候，只是念念经，并没有做旁的什么，却总能缓解皇上身上的不适。

再想到柳无痕类似于催眠的变态能力，她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想，却又不敢确定，便又斟酌着说道：“臣女想暂时留在宫中，等皇上发病时，再为皇上诊脉。”

“太医院的那些个太医也都这么说过，可真等到朕发病的时候，却仍旧什么也诊不出来。”

皇上面上浮起浓浓的烦躁，显然这种说辞听得多了，已经不再相信秦窈。

但他又不死心地盯着秦窈道：“朕贵为天子，你能为平王请动天神，降下天罚，却不能为朕请来天神，医治病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