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和二皇子也算是故交呢。”
秦窈继续说起贺皇后和贺家的事,一边故意说些刺激人的话,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二皇子”的神色。
但她的大部分心神,却放在按在“二皇子”腕子上的手指上。
现代常用的测谎仪原理,便是通过测量脉搏、呼吸,和皮肤电阻的变化,来判断受测者是否说谎的。
其实,若能使用空间医院的心电图机,能更精确地检测这一变化,但眼下情形不便,秦窈只能用更原始的摸脉法了。
被捆得严严实实,与秦窈对面而坐的“二皇子”,见秦窈迟迟不收回诊脉的手,还故意拿话激他,心里约莫着也猜到了点儿秦窈想做什么。
他本想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奈何人被绑着,不得动弹,只能冷笑着打断秦窈道:
“照你们所说,你们口中的那个二皇子,虽然母族不好,全族受惩,但二皇子本人并没有与贺家那些人同流合污,对贺家背地里的罪行也并不知情,亦无包庇之嫌,也算得上是个无辜之人了。
“反军业已经大部分归降,二皇子却迟迟不肯献身,明显是不愿被你们找到,说明他是真心想要隐退,不想再回到那个皇家去了。我虽不是真正的二皇子,但听你们这一路的描述,猜也能猜到,他回到宫里,必讨不到好处的。
“你方才既说你和二皇子是旧识,有故交在,何不就遂了他的心意,别再去找他,也就此放我走?何必非要这般咄咄逼人,强人所难?
“失了庇佑,又免不了受皇上疑心,再加上一群争储争红了眼的兄弟,你们此时送二皇子或是我回去,何异于送我们去死!”
秦窈在“二皇子”说话的间隙,已经收回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
她心中本已经有了想要的答案,却忽听到对面之人,最后一句如泣血般的质问,不由神色一顿。
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却倏忽转了个弯,道:“从脉象上看,二皇子却是像是曾受过伤,脑内有淤血不曾化开,才会堵了心窍,丢失记忆。”
对面的“二皇子”闻言,猛地抬偷看向秦窈。
之前他看秦窈,像是怕和秦窈对视似的,都是只拿目光飞速一掠,从不在秦窈身上停驻,此时却直直地望进秦窈眼里,神色意外又复杂。
“但是,”秦窈回视过去,继续道,“二皇子曾在一次夏狩上,被疯狗追逐,不小心在手上留下过一道浅疤,正与你手上的一模一样,你确实就是二皇子。
“别再想着逃跑了,我和平王与你皆有旧交,绝不会认错人,你是二皇子,这点儿毋庸置疑。再者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满天下地要找一个人,又哪里会找不到呢?
“你若肯安生随我们回京,自是两方都好,但你若坚持仍旧闹下去,到了皇上跟前,我们定会如实禀告所有,届时二皇子的处境怕是要更糟。”
“望二皇子殿下权衡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