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心情烦躁,方才又被吓了一回,更觉糟糕透顶,语气不觉重了几分。
“你最近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躲我,不这样,我又如何见得了你呢?”邬行云倒是显得十分好脾气,不但不在意秦思妩的态度,甚至还主动拉起了秦思妩的手,看了看她光秃秃的手腕道:“我送你的那个桃花镯十分配你,怎么不戴?”
邬行云不提桃花镯还好,一提秦思妩登时更恼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腕,从袖子里摸出那只镯子,用力掷给邬行云到:“你还敢提这镯子?这种贼赃,你竟也拿来送我?当我也是贼吗!”
见秦思妩如此气愤,加之听了她的话,即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邬行云也能隐隐猜到,秦思妩大约是因为这只镯子受了人嗤笑。
他顿了顿道:“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这镯子来历不好,怎么配得上你?我让人再打一套更漂亮的首饰送你,算做赔罪,好不好?”
他再次握上秦思妩的手,语气也更温柔道:“都是我的错,你生气了就来打我,别气坏了自己。”
秦思妩果然用另一只手,狠劲锤了邬行云胸口几下,只是打着打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邬行云顺势抱住了她。
秦思妩没有挣扎,方才在秦窈和大皇子面前强忍下屈辱和委屈,再次翻涌上心头,她放任自己靠在邬行云肩头,默默哭了好一会儿。
邬行云的脸色却不大好,因为他想到了最有可能让秦思妩这么委屈的人是谁。
“跟了我不好吗?大皇子那个残废只会让你受委屈。”
实话实说,自打秦思妩来到岭南,虽然表面上大皇子极信任器重她,但也着实没少给她委屈受。反而是邬行云,总是会纵容她的脾气,会耐心温柔地哄她开心。
可邬行云纵使对她再好,也不是大皇子……
秦思妩重新冷静下来,拉开和邬行云的距离道:“秦窈今天给大皇子做了手术,大皇子的腿疾很快就能好了。”
邬行云闻言,却嗤了一声道:“吃了那么多的禁药,即便好了,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大皇子因为受不了腿疾的疼痛,之前每日都服用一种特殊的药物止疼。那药止疼虽好,但副作用极大,故而被称作禁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使用。
但大皇子受不住疼,虽知此药危害巨大,仍图一时安逸,日日服用。
连着服用了这么久的禁药,即便眼下大皇子的身体看不出什么,但暗里的损害却是无法逆转的。
“真盼着他能早点死了。”邬行云咒了大皇子一句,忽又神色认真道,“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你,但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此次平叛我出了大力,待去兆京论功行赏,我的封赏必不会少,很快我就能更有权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