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行云解释道:“柳风徒的族人十分特别,他们只对同族友好,十分排外,也就是我故意和他交好这么久,他才把我当做朋友,才肯和我说这么多。
“他说他当时收到的信中虽没明说,但信里透露出百般照拂秦窈的意思,能被这般对待的,必然是他们同族无疑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观他也不像是在撒谎。”
说到这儿,他忽又顿了顿,道:“当然,也不排除我可能看走了眼,他姓柳的是在故意编故事哄我,意图以此和秦窈攀上关系也说不准。
“毕竟,秦窈是皇上亲封的安阳县主,又正受盛宠,且不说她父亲到底是谁,就说她外祖是泰国公,大舅舅是当朝首辅,还有平王这样的未婚夫,想讨好巴结她,和她攀关系再正常不过了……”
秦思妩冷笑打断他:“既然安阳县主这么好,你怎么不去找她,也去巴结她?还在我这儿待着做什么!”
她本就嫉恨秦窈,听别人说秦窈的好话,便觉得对方是在暗戳戳地踩自己,暗指自己比不上秦窈。
这会儿却见连喜欢自己的人,竟然也赞认起秦窈来,便愈发觉得羞恼,无法忍受,才压下去的怒火,不由再次翻涌而出。
邬行云见她发怒,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立刻哄道:“她的好不过是好在家世姻亲,哪里比得上你?在我眼里心里,你才是最好的那个,也是我最想巴结的那个……”
邬行云惯会说好听话,哄人的话张口就来,很快便重新安抚好了秦思妩,又转移话题问道:“我已经说完了我的话,方才你又是想对我说什么呢?”
秦思妩被问得神色微怔,沉默了一瞬,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敷衍道:“没什么,就是想劝你早些离开,我明早还有事忙,再和你耽误下去,天都要亮了。”
被如此明白地下了逐客令,邬行云自然不好再留下去,反正也表过了情,说完了话,便只好颔首道:“那我这就走了。”
“悄悄地走,别让人看见。”秦思妩急急嘱咐他,又补充道,“还有,以后再来找我,最好也别让人看见。”
旁人不知道邬行云来找过她,她对邬行云动手后,旁人才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邬行云现在大小也算是个朝廷命官了,届时出了什么意外,官府朝廷必然要细究,若是真查到她头上来,她便再也无翻身的可能了。
到时大皇子可不一定会保她,她只能自己确保自己万无一失了……
可惜邬行云却不知道秦思妩此刻所想,听秦思妩突然提起以后再找她,还当是在暗示自己再次私会的意思,只当秦思妩之前是口是心非,心里其实是也惦念着他的。
他笑应了一声,揽过人在鬓边的发丝上亲了一下,才趁着四下无人,翻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