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禾早在决定盗走青霉素药方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自己会有被抓的一天。
因而绣衣卫奉命拿住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只是口中却仍说道:“既然绣衣卫已经认出,今日的刺客是昨夜越狱潜逃的反贼,更能说明此事与秦大小姐无关了,县主却执意要去对质,真是让人想起一句话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窈闻声,瞟了江沁禾一眼。
她能百分百肯定,今日这场刺杀,绝对与秦思妩有关,至于为什么邬行云和那些反贼也牵扯其中,她一时半会儿也没头绪,不过,等会儿与秦思妩一对质,个中缘由自然明了。
她没浪费时间和江沁禾辩白,示意绣衣卫直接堵上了江沁禾的嘴。
她又转过身,对方才把自己保护在身后的其他医者们鞠了一躬道:“多谢各位前辈方才的庇护之情,眼下我要去一趟节度使府上,前辈们方才受了惊,便先回去休息吧,稍后我会就今日之事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屋内的其他医者们,确实还有些惊魂未定,但想到自己今天差点儿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便更想第一时间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则怕自己回去睡也不能睡踏实的。
几人彼此对视几眼,齐齐决定道:“我们也随县主一起去。”
眼下已经是黄昏,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已将尽。一行人便点亮几盏灯笼,一齐去了节度使府上。
今日一早,节度使王大人便和姬长夷一起,去了雁鸣山捉拿反贼,至今未回。如今府上只留小王大人王玄度坐镇。
秦窈捆着几个人,来势汹汹,一到府上,便直接叫下人把王玄度和秦思妩一起请出来。
秦思妩先一步赶到,打眼瞧见秦窈安然无恙,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又很快转变成讶异,在被捆着的邬行云和江沁禾之间看了个来回,和随后赶到的王玄度一起问道:“这是怎么了?”
绣衣卫中有人上前,把邬行云等人提前埋伏,要刺杀秦窈这些医者,以及江沁禾盗取青霉素方子的事,都细细说了。然后又按照秦窈的眼色,拿掉了邬行云和江沁禾口中堵着的软布。
两人终于能自由说话了。
邬行云的口舌甫一自由,便急急出声道:“这都是一场误会,我当时是去鹿尾巷买酥酪,恰好撞见一群反贼要杀安阳县主,他们错把我认成了他们的同伙,我一时不能脱身,又担心县主的安危,只好混在他们中间,伺机保护县主,并非是那些人的同谋。”
他又看向秦思妩,先是咬了咬牙,后又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道,“下午我陪秦大小姐闲聊时,秦大小姐突然想吃鹿尾巷的酥酪,我才去买的,秦大小姐可以为我作证,我会去鹿尾巷,完全是巧合。”
虽然他明知道是秦思妩陷害的自己。但可悲的是,他却没办法自证清白,只能靠秦思妩帮自己作证。
他死死地盯着秦思妩,即便知道她会为自己作证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仍不死心地想试试,赌最后一把。
赌当着自己的面,她会不会良心发现,不忍心……
然而,他毫无意外地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