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逐渐升起。
小庄清楚黑乌鸦们不会善罢甘休。
这林子虽隐秘,但到底离星辰阁太近了,待久了不安全。
“大叔,选一个。”
小庄摊开手,手心红黄白三粒药丸。
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心存忌惮的,之前的一系列举动无一不表现出小庄在用毒方面的强悍。
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德内心惶恐,眼神飘忽。
“你到底是谁?”
小庄笑魇如花,清澈的双睛睁的很大,看起来单纯且无辜,却射出一丝兴奋的精光。
她向前一步,离胡德更近了。
“一个会用点毒蛊的普通人而已,轻功好点,真要打起来,还真不知道你厉害还是本姑娘更胜一筹呢。”
胡德心中慌乱,他想起山林里头的野物,色泽越是鲜艳夺目就越发危险。
看着她那张妖娆明艳的脸,明白这条法则不止能用在山林野物上,也适用于眼前这个绿衣女子。
这一刻他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按原计划昨夜要走直接走了就是。
反正只要困住了夏良辰,计划不愁出问题。
大脑高速运转,胡德伸出粗壮的胳膊不敢下手,试图以此拖延。
南疆人虽较大延子民矮小,但蛮夷之地,土地之争层出不穷,也因此练就了一身横练的肌肉。
肉体打斗他不惧,下药用毒这种阴邪手段他却心中没底。
他犹犹豫豫。
小庄却红着眼睛,忽地变得无比躁动。
她不对劲,这是胡德下意识的想法。
泛着青黑的指甲划过他的糙脸狠声道:“给过你机会,是你没珍惜就怪不得本姑娘了。”
言罢,细白的手指卡着胡德黝黑的下颌。
黑白反差的冲击下,轻轻一股内力,三粒药便尽数进入他口中。
胡德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还未反应,药丸就顺着喉管滑进腹中。
容不得半点挣扎。
做完这些,小庄嫌弃地拍了拍手。
“无论你以前的主子是谁,自今日起,奉我为主。”
“若有违抗,我让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说完便径自走远。
“你!”
刀疤眼气急攻心,绝望中胸前钝痛,一口鲜血喷射出满地殷红。
这一刻于他而言,如临深渊。
“跟上。”
远处传来冰冷的声音。
“疯子。”
他咬牙,拖着虚弱的身躯,艰难起身……
他要活着,必须活着!
林子里的一切生机都变得令人嫉妒,那么,他更应该活着。
只有活着,就总会有机会的。
要不了多久,只要大皇子知道他如今的处境,这个疯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心中愤愤然想到。
小庄的路径是毫无章法的,仿佛只是为了躲避追踪。
至于星辰阁,在小庄看来,行动是收敛的,甚至可以说是极为隐秘的。
没有大张旗鼓很正常,没有碰到一个熟人这是为什么?
“大叔,这都四五天了,怎么索陀没一个人来找你?”
身后落下老远的糙汉子,心思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