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忧月顿住脚步,“地牢走水,连太子都认定是个意外,你可以试试嚷的满天下都知道这是一场蓄意谋害,看你镇平候府会不会遭受灭顶之灾!”
没有理会高景瑜懂不懂,冷忧月再不迟疑,大步离开。
她离开之后,高景瑜像是失了魂一样的坐在地上,久久都起不来。
他反复咀嚼冷忧月的话。
如果说地牢走水并不是意外的话,那么……想杀陈王妃的人到底是谁?
太子!
这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高景瑜更是吓的浑身颤抖。
太子奉旨查办陈王,这本就是皇上的授意。
再往深一层推算的话,杀陈王妃以及陈王的子女,难道是皇上的意思?
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之后,高景瑜突然神经质的笑了。
他笑自己太过天真。
笑自己以前不知天高地厚。
冷忧月骂的一点也没错!
笑着笑着,他竟笑出了眼泪。以前冷忧月骂他是废物,他不承认,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废物!
连一个女人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居然像傻子一样的纠结着。
……
次日一早,沿东的每一条街道都贴出了告示,陈王府走水,陈王、陈王妃以及一双儿女皆未能幸免于难。
倒是将陈王造反之事掩盖的不留一丝痕迹。
而整个沿东也正式被元丰帝收回,收的是名正言顺。
朝廷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咋舌。
在宣布陈王一家死于非命的第二天,就立即有新官上任,接管整个沿东的一切事物。
太子那夜在陈王府饮了夜宴之后,便借口说是生病,连夜返京。
留下白夜弦和一众部下处理余下的事物。
冷忧月原本要留下来等白夜弦的,可冷靖远却如何也不肯,死都要拽着她先行离去。
“忧月,你随国公爷回京吧,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白夜弦不傻,他能感受到冷靖远对他强烈的敌意。
似乎他的每一个动作冷靖远都看不顺眼。
心中亦是纳闷,国公爷之前好似不是这般讨厌他的。
“我不想回去!”
冷忧月心中不快。
一是她确实舍不得白夜弦,二是她不想和冷靖远同行。
不知何时,他们两父女的关系,已是形同水火。
“伯父他是担心你,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偷偷跟着你的队伍来到沿东,听说伯父一直在军营里生火烧饭,过了好多天下等兵的生活!”
这些事,冷忧月并没有刻意打听。
她震惊的抬头看向白夜弦,似乎很是意外他怎么会知道冷靖远的行踪。
当然,白夜弦的这些话,冷忧月听到了,冷靖远自然也听到了。
陈七在一旁轻咳了两声,连忙走远了一些,生怕自己也被卷了进去。
老爷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冷忧月知道自己生火做饭的事。
却没想到,竟被白夜弦给暴了出来。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我在军营做什么与你何干?你再胡说,我打死你!”
果然,冷靖远脸色骤然一冷,也顾不得白夜弦此时已是将军身份,瞪着一双眼睛就对着他破口大骂了起来。
骂完之后,他又偷偷看了一眼冷忧月的脸色。
恰巧,冷忧月也正在看他,两道眼神遂不及防的相撞。
冷靖远瞬间窘的像是灵魂都无处安放。
“赶紧走,再不走,你以后也别回国公府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