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又愣了一下,若昭是天底下第一个敢向南安侯提条件的人!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的合不拢嘴,这位林小姐,真是不得了,竟然当众向南安侯提条件,还同娘家断绝了关系!
挡在门口的侍卫也微微瞪大的双眼,片刻过后才转身进去通禀。
侯府,南朱阁。
连喜服都没换的南安侯萧瑾正坐在案前擦拭宝剑,听了侍卫的话,一挑眉:
“她当真这么说?”
侍卫看了一眼萧瑾的神色,疑惑萧瑾竟然不生气?
“是。”
萧瑾将宝剑放回剑鞘,颇有兴趣地道:“既然她想当那个恶人,那便由她。”
文宣帝想牵制他,急急的找了个贵女来给他施压他若欢天喜地迎了若昭入府,紧随其后的定是皇帝接连的赏赐。到时候他的侯府必然充满莺莺燕燕,一派乌烟瘴气。
他偏不受用,吩咐侍卫在门口就给她个下马威。
而现在,有了林若昭这番话,他能乐得清静三年,有何不可?
侍卫又道:“那,可否迎她入门?”
“迎。”
萧瑾的目光落在侍卫远去的背影上,逐渐悠远,林若昭…...传闻里因病养在庄子里十八年的小白兔居然有这么泼辣的一面,还真是有意思。
侍卫回到门口时,若昭还站在花轿外,她站的笔直,即便面对周遭百姓的议论奚落也没有一丝怯场,一身殷红的嫁衣更衬得她气场全开。
“侯爷请您进门。”侍卫拱手,态度比刚刚好多了。
若昭却没有马上回花轿,她清了清嗓,铿锵有力道:
“天地可鉴,众人为证,今日,我林若昭在此承诺,与将军府断绝一切关系,而南安侯萧瑾也承诺三年内不纳妾,”
伸手拔下头上的三尾凤钗,以不及迅雷掩耳之势摔到地上,凤钗被顷刻四分五裂,
“如有违背,犹如此钗!”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若昭已经回到了花轿,还提醒性地拍了拍花轿横木。
众人反应过来,随着官媒一声令下,花轿终于摇摇晃晃的进了侯府的大门。
可惜,府内并无什么大喜之象。
萧瑾直接称病,连拜堂都没出现。
他是异姓侯爷,父母双亡,府里只有一个年过花甲的祖母。
若昭向萧老夫人敬茶。
萧老夫人慈祥可亲,她递红包时拍了拍若昭的手,安慰道:“孩子,委屈你了,我们家瑾儿并非传闻中的那样,他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多帮衬他!”
若昭心里笑了,不懂事的孩子?怎么,这年头没有妈宝,还有奶宝?
她抬眸,却发觉萧老夫人面色铅白,眼下淤青严重,就像是久病未愈一般。
“我不委屈。”
她是为了摆脱将军府才嫁进来,等风头过了,她就与萧瑾和离,所以,萧瑾待她再差都没有关系。
一番礼仪完毕,若昭由下人们簇拥着回了她居住的院落——北朱阁。
撤去锣鼓喧天,北朱阁就显得寂寥许多。
若昭累了一天,只吩咐陪嫁丫鬟春芽打水进来沐浴。
春芽试探的问:“小姐,天未黑尽,侯爷都尚未过来,这样歇下是不是不太好啊?”
若昭一边将头上的负担卸下来,一边回答:“你认为今天晚上他会来吗?”
春芽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拜堂都未出现晚上怎么可能来呢?
“既然如此,不如早些休息。”若昭说着又伸手从研究室里取了些安神养气的药包出来扔进浴桶里,房内霎时弥漫着一阵清新的药香。
春芽看不见研究室,正疑惑药包是从哪来的时,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剧烈且急促的敲门声。
不待春芽开门,雕花木门便被身着侍卫服饰,身材魁梧的女人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