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晴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赵行之也将将从难民棚回来,一身的风雪,进了屋就开始咳嗽不止。
单晴一边帮赵行之拍背,一边有些埋怨的开口道:
“跑跑跑,身子不好还要跑,蜀州城这么多人你操心的过来吗?你能不能先操心操心自己的身体吗?”
虽然单晴的语气生硬,可每一句话的背后,都饱含着单晴对赵行之的关心。
赵行之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要紧,喘气道:
“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倒是苦了蜀州城里的百姓,这疫症的药方一时不研究出来,蜀州城就…咳咳咳……就一日不得安宁……”
说着,赵行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不得不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咳嗽声太大,引起旁人的注意。
城里的大夫都去了难民棚,可即便这样,人手依旧不够,他不想拖累一个大夫过来诊治他。
“研究药方是大夫的事,蜀州城塌下来也还有萧侯爷顶着,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粗人跟着过去凑什么热闹,本来身子就差,若是再染上了疫症,你让我怎么办?啊?”
单晴越说越难过,眼圈都红了。
此刻的单晴,就是一个担忧丈夫身体的贤惠妻子,哪里还有半点赌坊东家的风情万种。
赵行之见状,一阵心疼,宽慰道:
“不打紧的,不打紧的。”
见单晴还在擦泪,赵行之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今日我让你回去拿漆树胶的,你拿回来了吗?”
昨天晚上,赵行之与单晴就离开了沁名斋,搬到了宋府。
但因为走得急,许多东西都落下了,其中就包括赵行之一日三餐要喝的漆树胶。
单晴点头道:
“我办事,你放心。只是,我今日回去,还听见了一件盛瑜和盛明珏商量的秘密。”
“盛瑜仿佛要进难民棚,虽然她嘴上说是什么为了盛明珏好,什么为民请命,可我倒不是这样认为。”
赵行之对盛瑜不感兴趣,挥挥手,懒得再听,可单晴嘴巴一努,眼中霎时充满泪水,赵行之只好哄着,连忙改了口:
“那你是如何认为的呀?”
“这还差不多,”单晴收回泪水,帮赵行之倒了一杯热水,
“我觉得她是冲着某个人去的,想想她之前用你威胁我干的那些事儿,用屁股也能想出来,她是冲着林若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