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盼抬眸,看着面前这张陌生中带着些许熟悉的面容,心里却是出奇的有些平静。
她轻扯了一下嘴角,妩媚的凤眼半弯着,上挑的唇峰之下,洁白的贝齿晃得人微微有些眼晕:“我、是、冯、年、呀~”
一字一顿,带着一丝别样的认真。
只可惜对面的人显然没听出来,他微微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沈盼盼几眼,狐疑道:“冯家的?你是哪一支的族人?”
“不敢。”沈盼盼依旧是笑着,只是那笑容却是带着说不出的讽刺:“在下只是有幸与冯国公一个姓罢了,怎敢因此而与赫赫有名的国公爷攀上关系?”
落在冯成益的眼中,倒像是一根卡住了喉咙的鱼刺,上不去、下不来,端的是难受的紧。
皱了皱眉,冯成益兀自忽略了心中短暂的不悦,垂眸舍了眼神给朱劭:“不管你是不是我冯家的人,这光天化日之下伤了人,总要付出些代价吧?”
“呵。”
冯成益话音未落,沈盼盼突然嗤笑一声:“冯公子好生有趣,这青天白日的,明明是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摔断了腿,与我冯年何干?”
顿了顿,沈盼盼挑眉望向冯成益:“还是说,冯公子的意思是,这普天之下,要守得,是你冯家的王法?!”
“放肆!”
冯成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瞪目看向沈盼盼:“我冯家对圣上忠心耿耿,何来冯家王法一说?你莫要血口喷人!”
“这不就是了~”沈盼盼摊了摊手,脸上又恢复了一副温驯的笑意:“方才可是大家都看见了,我与我这小厮并没有动朱公子半分,是他自己说完话,莫名其妙的就摔在了地上,莫名其妙就摔断了腿……”
说着,沈盼盼复又冷笑道:“冯公子,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不好使?要我一个无辜之人为他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代价?!”
“你!”
冯成益被沈盼盼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怼得一张脸憋气似的涨得通红,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贱人,分明就是你和你那小厮搞的鬼,现在还想狡辩不成?!”
朱劭疼的近乎快要昏厥,这会儿又听到沈盼盼如此强词夺理的话,不由直犯眼晕。
勉强搭了朱山的手起来,他面色狰狞难看,指着沈盼盼的鼻子骂道:“你给我等着,大爷今儿个不弄死你,大爷跟你姓!”
“朱劭,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你还有完没完?!”李奚迩这会儿终于听不下去了,横出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冷冷的瞪视着朱劭:“再说,你平时行事什么样儿,自己心里也有数…指不定今天就是老天看不下去了,故意先要整治你一下呢!”
“杂种闭嘴!这里哪轮得上你插嘴的份儿?!”朱劭一双眼气的猩红,瞪着李奚迩的方向像是要吃人似的。
“杂种…骂谁?”
就在这时,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然怒火攻心的朱劭却是并没有注意说话人有什么不同,张口便道:“谁接话,杂种便骂…唔唔……”
‘谁’自还未出口,朱劭的嘴便是被朱山给死死的捂上了——
“小侯爷……”瞧着李怀骋,朱山只觉得自己口中心中都暗暗发苦。
——天杀的,这个煞神今儿个怎么也有心情出来了?!
“过来。”
李怀骋并没有理会面色僵硬的朱家两兄弟,倒是将目光转向了李奚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