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沈盼盼微微偏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世子爷吩咐了,让长安公子过去,留在他身边当个伴读小童。”
说着,他声音微顿,抬眸瞧着沈盼盼一眼,复又道:“还有,王妃让您明天早起一会儿,早上与贝嬷嬷学完了规矩之后,去她那儿请安,之后再去教书先生那里上课。”
一连串的事务砸下来,让沈盼盼觉得自己眼前晕晕乎乎的。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沈盼盼觑了蓟义一眼:“还有事儿?”
蓟义没说话,目光很隐晦的落在了桑吉的身上。
“哦,他一会儿还要回沈家。”沈盼盼读懂了他眸中的疑色,回道:“马上就走。”
桑吉:“……”
——为什么他要回到沈家那个不遮风还漏雨的破房子里?他留下来当个侍卫不成吗?!
蓟义点头,带着沈长安回去,临走之前回望道:“稍后属下还会在过来一趟。”
沈盼盼闻言抬脚便朝着桑吉的方向踹了过去:“还不滚?”
“…喂喂,你这卸磨杀驴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桑吉不满的嚎叫了一句,倒也算是乖觉,当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一副要走的样子。
只是,就在他一只脚快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却是忽然回头,瞧着沈盼盼的方向道:“喂,沈家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和你有关系?”
沈盼盼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桑吉便自顾自的道:“沈长安手里那瑶光玉…个大,水光足,倒是个好东西。只可惜,瑶光玉一旦成血红色,便是大凶之兆,但可保主人一命…玉碎,灾截。”
顿了顿,桑吉看了一眼沈盼盼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似笑非笑继续道:“当年,芙柳阁看守秘宝的护宝人不知从哪儿捡回来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小丫头,眼看是救不活了,只是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竟是慢慢养好了伤势,但是就在她伤好的同一天,芙柳阁秘宝却是突然失踪,秘宝斋突遭大火,芙柳阁内部更是死伤无数,唯独一个小丫头好端端的没事儿,阁主觉得小丫头身上有福气,便将其呆在身边,视如己出……”
他的声音并不大,平平缓缓的语气像是街边刚出道的说书人,还不懂得用激昂的情绪调动起别人的兴趣。
可沈盼盼的瞳孔却依旧猛地缩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些?”
桑吉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润嗓子,片刻后又轻启薄唇:“四年时间过去,阁主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身边的小丫头的脸色倒是一天比一天红润,阁主不解其意,自以为大限将至,便有意将整个芙柳阁都托付与小丫头的手上,直到…直到那天,六月降雪,一个满头白发的,面容俊俏的男人踏着雪闯进了芙柳阁,与阁主密谈了一个时辰之后,消失。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之后,芙柳阁便多了一个叛徒……”
眼眶有些湿润,沈盼盼努力瞪大了眼睛,才压下心中的层层涟漪。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