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瞧着兀自落泪不止沈盼盼,嗓音愈发的低沉:“你没事儿吧?这是怎么了?现在已经一句都说不得了么……”
沈盼盼不语,依旧是低着头暗自垂泪,直哭得陆归鹤心口发酸。
他想,怪不得总有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下意识的,陆归鹤忽然伸手将沈盼盼的脑袋给按进了自己的胸口处:“别哭了,你哭的我心口疼……”
沈盼盼:“……”
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果真是叫她的哭声一止,她满脸嫌弃的瞧着陆归鹤,道:“真恶心。”
陆归鹤:“……”
——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今个儿可真真见是到了。
他就不应该一时同情心起,就应该让这个死女人哭死在这里……
眼神微敛,陆归鹤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沈盼盼还带着些许泪痕的脸上,心口又不禁微软:“算了,他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与一个小女人计较了……”
心中安慰了自己半晌,陆归鹤方才心平气和的道:“你方才,到底怎么了?”
沈盼盼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淡:“没怎么,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忙的。”
说完,沈盼盼便是半闭上了眼眸,显然是一副将要送客的状态。
陆归鹤挑眉,看向沈盼盼的方向,低沉的声音仿若流连与人的耳际:“哟,现在这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节奏吗?”
沈盼盼翻了个身,顺带着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得像是一个蚕蛹一般,显然是十分不想搭理陆归鹤的样子,摸了摸鼻子,陆归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见沈盼盼越是这么不搭理自己,可就是越想凑上去去逗弄她。
“喂,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狠吧?”用手上的白玉扇子轻轻捅了捅她的肩膀,复又道:“你想在秦家站稳脚跟,想要获得地位,就要告诉秦家,你的价值在哪儿。”
背转过身子的沈盼盼猛然睁眼,看向床边月牙白色的床帐。
静默片刻,她忽然转身瞧向陆归鹤的方向,道:“你有办法吗?”
声音微顿,沈盼盼望向前方的视线显得微微有些呆滞:“秦家需要钱,我已经想尽办法帮王妃拿了回来,王妃当时也说过会给我地位与尊重,可是……”
说着、说着,沈盼盼的眼睛不由又有些微红。
她以前在冯家的时候,虽然不受疼爱,但是继母为了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也不算是过于苛责她,除了要把她烧死的拿回,别的东西,几个庶出的有的,也总会给她这个曾经的嫡出大小姐一份儿。
后来被芙柳阁的阁主所救,阁主喜欢她,带她自不必说,更是恨不能什么好东西都往她的面前送一份,带她极好。
哪怕是后来道如教,见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是大家总也讲求一个信义,她完成了每日的任务,便不必看人脸色。
但是到了秦家,她从前所见过的一切,好像在一夜之间全部都化为了乌有,这让沈盼盼有一瞬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