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浅显的道理姜怎么会不知，她缩在被子中，一颗心凉了个透，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打颤，脑子中只有一句话在重复播放。

她完了！

她的计划还没成功，就被所有人撞见，这些夫人娘子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往日她因着姜柘和长公主的身份，在京城贵女中都是佼佼者，而如今，那些原本仰望她的人，现在都似看垃圾一般看着她。

姜茹身子蜷缩在一块，心中满是不甘心，只差一步她就坐上那个位子，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母亲，茹儿是想帮皇上表哥把外衣脱了，这样他躺着也能舒服点，茹儿没想和他做什么.……”

姜茹咬着唇，只字不提她身上的衣服还有爬床的事，一口咬定是赵璟喝醉了，她搀扶着他进殿休息，那副小白花的模样让众人脸上的鄙夷更甚。

她自己听听，这拙劣的借口能立住脚吗？

长公主面色冷沉，看姜茹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若有的话，那就只有厌恶。

“皇上身边有内侍伺候，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不懂避嫌，穿着行事更是没有一点世家贵女的礼数，姜府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饶是长公主知道她的计划，也被姜茹的无耻给惊到了。

别家贵女倾慕郎君，最出格的也只是送个帕子，哪里像姜茹，穿一身破布就敢爬床。

长公主看不上赵姨娘，自然也看不上姜茹，这些年她没针对过姜府的人，这还是第一次真的动了怒。

众人都知道长公主和姜驸马的恩怨，姜柘是瞎了眼才抛弃矜贵的长公主，宠爱身份低贱的赵姨娘，以前还不知道赵姨娘是哪里打败了长公主独得姜柘宠爱，现在看到姜茹的模样，众人心里都明白了。

男人就是贱，放着家中的正妻不要，轻易就被外面的狐媚子勾走了魂，这姜茹长相一般，可手段却着实下作，为了目的什么都能豁出去，说不定这些勾搭人的本事都是跟她那个姨娘学的。

不过，因为这事，众人对姜柘的印象也变差了。

没办法，能来参加宫宴的都是各家官员的正妻原配，谁家没几个糟心的妾室，但能爬到正妻头上的也就赵姨娘一个，夫人娘子们看着长公主的眼神都多了同情。

怪不得长公主跟姜柘恩断义绝，连门都不允他进，这样的薄情寡义之人就该踹了才对。

姜茹被长公主当众指责，心里是彻底慌了，她在京城贵女中的资本不过是仰仗着长公主的鼻息。

如果长公主厌弃她，只凭她一个庶女的身份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更别说她现在名声还臭了，只要想想接下来的生活，姜茹的脸色就惨白一片。

后殿的事很快就传到前面去，姜柘正跟同僚喝着酒，像这样的日子他一般不显露于人前，长公主疏远他，皇上对他也有意见，若不是因为他手握兵权，姜柘相信皇上连皇宫的门都不会让他踏进一步。

“驸马爷，您快去后殿看看吧，您家小娘子出事了？”

“桑奴怎么了？”

姜柘喝酒的动作一顿，厉眼直直盯着过来报信的丫鬟，旁边喝酒的人听到跟荣宁郡主有关，也都循声望过来。

那丫鬟神情尴尬，后殿的丑事本来该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才悄悄过来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