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和孙昊只有两个人,他们虽然不给沈宴清看伤,但也没想要他死,孙昊在山上找了些止血的草药捣成糊糊给他敷在腿上。
受伤这么多天,他们也没条件洗澡,沈宴清身上一股血污的腥臭味,柳如烟已经跟他说开,就没必要在讨好他,整个人对他嫌弃的不行,把孙昊看得心头暗爽,这些天没少折磨他。
沈宴清自顾闭目养神,实则已经从柳如烟口中套出话来,这两人颇为自负,觉得他已经落在他们手中,就再也翻不出花样来,对他的警惕心下降。
尤其是柳如烟,连他们所处的位置都说出来了。
原来那艘破船驶向了靖水的下游,这边河道窄,两岸都是悬崖峭壁,正好用于藏身,他们现在待的地方位于扬州城二十里地开外。
原来的村子被洪水掩埋,村民们早就搬走了,不过山上还有几户打猎的人家,柳如烟和孙昊就藏在这里。
孙昊虽然断了一只胳膊,但人有些小聪明,入夜后去村里偷了不少的粮食,如今因为瘟疫人人自危,这几户人家胆小封闭,各家被偷的东西都不多,所以他们也就没冒着危险出来寻找。
只是百密而有一疏忽,孙昊昨夜偷得人家是几户里最穷的一个,川子他爹瘫痪在床已经不能打猎,家里就只剩下半缸的米面,却让孙昊给拿走小半袋子。
一大早川子娘看见少了一大截的米缸,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个丧良心的竟然偷到咱们家了,总共就这么点东西他们也忍心偷,这是不让我们活啊!”
“娘?”川子抱着他养的那条小黑狗走过来,看到他娘坐地哭嚎的样子赶紧扶她起来,“咱们的粮食也被偷了吗?”
这些天村里陆陆续续丢粮食,他们都觉得是哪家缺粮干的,只是同一个村的不好撕破脸,而且因着现在瘟疫不好见死不救,只是他们家这么穷,没了粮食一家三口也活不下去啊。
“可不是,你看看少了这么多,都够咱们吃三天的了。”
粮食金贵,少一点都觉得肉疼。
“我去外面找找。”川子不等他娘说完,就抱着黑狗走出去,川子娘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让他别跑,可川子腿快,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孙昊又去了山上,柳如烟在后屋烧饭,沈宴清躺在床上,突然听到窗外有窸窸窣窣的狗叫,他猛地睁开眼,转头望去,就和一个黑豆般的眼睛对上。
那狗哼哼唧唧被个小男孩捂住嘴,被关了快十天,沈宴清终于见到了外人,他眼中一亮,手指放在嘴边,“嘘。”
川子跟着小黑过来,就看到原本没有住人的猎户房里竟然来了两个生人,后面那个长相美貌的女人煮的米不就是他家的嘛,川子捂着黑狗的嘴,想从后面偷袭去抢过来,走到窗子下时就被屋里的男人叫住。
“什么?”他无声的问。
沈宴清看了眼屋后的柳如烟,她生火做饭还不熟练,一心只专注于煮饭中,没发现这边的异常,孙昊出去许久马上就要回来,他想求救,得快!
“把这个荷包扔到离这最近的路口,里面的五百两银子是给你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