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奴身中剧毒的事只有姜柘的几个亲信知道,连翘见她七窍流血腿都软了。
主子的毒是谁下的?
她忍不住阴谋论,这府里一直看不惯她的不就内院的赵姨娘,连翘没伺候过其他夫人,但大户人家后院就那些事,争宠的手段更是比比皆是,赵姨娘想要桑奴死那是显而易见的。
她看了一眼明显慌了的稳婆,缓了缓身子,一把将门打开。
“姜越,主子中毒了,快去叫将军!”
桑奴的情况危急,他们这些人根本掌控不了,连翘恨恨的往赵姨娘那看了一眼,赵姨娘急忙压下嘴角的笑,捏着嗓子反驳。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给你加主子下的毒。”
嗯,不是她下的,但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当初姜茹让她伪装成荣宁郡主,本来拿捏她的把柄现在毒发,桑奴的命危在旦夕,赵姨娘心里只觉得痛快。
她们母女因为她都受了姜柘的冷落,这贱人以为怀了孩子就能高枕无忧,可惜了,到最后还不是自作自受。
妄想要荣华富贵,可没那个命,这富贵就成了催命的毒药。
姜越知道背后的真相,他看了眼赵姨娘幸灾乐祸的脸,心里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她心机都浮现在明面上,会想到用猫吓桑主子吗?
屋里的哭叫声越来越响,姜越脑子乱成一团,只能把那些阴谋诡计都先放一放。
大夫紧赶慢赶终于过来,连翘拉着大夫就往屋里跑,桑奴的声音太凄厉,她身上的毒还不知道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胎儿。
连翘整个人慌得不行,心里祈祷主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她们这些奴仆都依仗着主子,而且桑奴摔倒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伺候着,到时候将军追究起来,她首当其冲要受连累。
大夫一进屋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气,女人身下已经被血污浸湿,口鼻中也在留着血,桑奴全身抽搐,因为疼她死死咬着牙关,稳婆怕她咬到舌头,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抱住她,别让她乱动。”
大夫见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避嫌,让连翘将人抱住,他手指搭在桑奴的手腕上,那块胎记显露出来,上面沾了血,比以往更红。
这个大夫已经是边关的圣手,看到这诡异的胎记心里就有了数。
“谁这么狠毒,竟然为了一块胎记给夫人下这种毒药.……”
他用针挑破,胎记下面是黑红的血,挑破后散发着浓郁的臭味,稳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本以为给将军府的主子接生是个美差,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她拿钱就好,可谁想到这个主子不仅早产还中了毒呢。
稳婆已经想跑路了。
桑奴毒发,孩子又难产,这是谁也没预料到的事情,外院的主子下人全都乱成一团,赵姨娘看着焦急忙碌的众人,差点笑出声来。
风光了几个月,这小贱人处处压她一头,没想到在生产的时候栽了。
“姜越,得去找将军,主子情况危急,得让将军想办法。”
桑奴吐出的血越来越多,宫口开了三指,孩子已经能看到头,可剧毒发作她疼得使不上力气,稳婆急的干瞪眼,还不敢用极端的法子催生。
“连翘姑娘,你家主子情况不妙,孩子在娘胎里待太久不好,你们看……”
她就差把保大还是保小给问出来了。
这种事连翘怎么能有胆子做决定,她现在就盼着将军赶紧回来,所以不断的催姜越派人去军营送信。
桑奴迷迷糊糊中听到稳婆的话,她心头一跳,胸中涌上剧烈的恐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