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完了吗?”薄夜平静道。
大概是他太冷静了,声音太冷,盛老夫人也不由颤了颤,她愤怒的瞪着薄夜身后的木檀:“定是你这个贱人……”
“够了!”薄夜冷下脸,“盛老夫人,她是本王的王妃,容不得你在本王面前辱骂!”
“我还是你的外祖母呢!”盛老夫人气呼呼道。
“是吗?你真是本王的外祖母吗?本王当真是老王妃亲生的吗?外人不知情,你们盛家,难道也不知情?”
此话一出,盛老夫人心头登时咯噔了下,盛双成亦是脸色一变。
老百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打懵了。
什么意思?
夜王不是老王妃亲生的?
这,这怎么可能!
谁不知道,他是老王妃唯一的儿子!
也是老王爷唯一的子嗣!
薄夜对万重使了个眼色,下一刻,一个年过半百的嬷嬷走了出来。
不是早已在金墙事结束后,与孙子团聚的李嬷嬷又是谁?
“老奴原是老王妃身边的陪嫁丫鬟,在老王妃的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老奴可以证明,王爷并非老王妃所出,而是老王爷的妾室所出!”
“当年老王妃谋害王爷的生母,老王爷气怒攻心,被老王妃活活气死,老王妃不得不收养了当初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夜王,并将当年所有知情人,一一灭口,唯有老奴,因是她的心腹,逃过一劫。”
“事情虽然过去二十多年了,知情人都已经死了,但若是有心调查,依旧能找到证据,恰好,老奴手上就有一份。”
李嬷嬷从怀里掏出一沓书信,抬起来扬了扬:“这些都是二十多年来,老王妃与盛家所有的书信来往,信中明确说明了,老王妃与盛家合谋,将王爷当做自己亲子,并在王爷长大成人后,利用王爷,为盛家谋取富贵!”
说话间,李嬷嬷很潇洒的随手一扬,漫天书信从上空飘下来,落到百姓间。
柳嬷嬷眼疾手快,伸手接了一张,拿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看完后叹了口气。
“在京城中,说起夜王,谁不道羡慕,都说老王妃命好,生的儿子如此有出息,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居然是如此血淋淋的真相。”
不但养育多年的母亲不是自己的生母,还是害死自己生母,气死生父的刽子手。
而他,则认贼作母这么多年。
这其中所承受的,只需想想便难以忍受。
百姓中识字的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那些识字的,便将信读出来给不识字的人听,不过一瞬间,便全场哗然。
看向盛家人的眼神,纷纷都变了。
李嬷嬷这时又说:“王爷顾念老王妃的养育之恩,即便得知老王妃是杀母气父的仇人,也不曾赶尽杀绝,只让老王妃退居福寿园,为老王爷诵经祈福,以此来赎罪。”
难怪,难怪一直不见老王妃,原来赎罪去了。
而与老王妃合谋的盛家,他们到底是哪来的脸,跑来闹,还一口一个亲舅舅,一口一个外祖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