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蓁蓁面无表情道:“娘,您适才没仔细听吗?木檀让人将马车驱赶到路中间,她进不进无所谓,但是,后面的人,也进不来。”
崔氏皱了皱眉,“这……”
她还真忽略了这一点。
外面宾客虽然来了一些,但只是一小部分,这是她女儿以自己的名义,第一次操办赏花宴,为了让女儿的美名更上一层楼,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木檀事小,宾客不满事大,且还会连累女儿的名声……
“现在怎么办,难道,难道你还真想去接那小贱人?”
想想,崔氏就不大舒坦,她早就跟了木明山,要不是因为木檀的生母霍氏身后霍家家族庞大,是霍忠良的女儿,木明山不敢也不舍得与霍家撕破脸面,她又何至于成了外室!
若不是她肚子不争气,比霍氏怀孕晚了两个月,她的女儿,又怎会屈居木檀之下,成了二小姐!
虽然后来霍家空有忠良的名头,满门死绝,就连霍氏也命短的早早去了,木明山再也不用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明媒正娶的将她娶进门。
尽管名义上她只是继室。
但到底脱了外室的身份。
虽然继室和外室只有一个字之差,但其中所包含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之后这些年,她顺风顺水,就连霍氏留下来的女儿,她也费尽心思的养废了,尽管女儿是嫡长女,但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木檀是个草包,而她的女儿,才是德才兼备的国公府嫡女。
唯一让她觉得不顺心的是,夜王居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般,杀了木檀,还把她娶进门,让那个草包成了夜王妃。
可夜王妃又如何,哪怕身份上再次高出她的女儿一等,也始终是被她捏在手心里的草包,即便最近这段时间,夜王府所传出来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心里没底,但也不曾真正的往心里去,木檀是被她一手养废的,她有多少能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在她看来,木檀,就是她随便拿捏的臭虫,只要她不高兴,就能随手捏死。
然而现在,那个臭虫竟然胆敢让她的女儿去接她!
相较于崔氏心中的诸多不忿,木蓁蓁却平静多了,淡淡道:“娘,不就是去接她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成大事者,必然要能屈能伸。
她才不会在这点小事上计较,更何况,木檀让她接,她便接,但木檀能不能受得起,就跟她没关系了!
当然,她也大可不必理会,但事关被她拦在后面的宾客,事关自己多年来费心营造的好名声……
况且,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今日的赏花宴,木檀必须到场。
她若是不到场,后面的好戏,还怎么能开唱!
想着,木蓁蓁在崔氏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就看见崔氏前一刻的不忿,立马散去,恢复到一府当家主母的气势。
“你说的不错,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一时之气又如何,只要今日目的达成,木檀还不是她们母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母女俩达成一致后,木蓁蓁当即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府,去迎接木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