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老夫人送头面的，便是眼前的柳嬷嬷。

木檀点点头，“我知道了。”

柳嬷嬷微微红了眼圈，退回去时，神情已经如常。

“恭送王爷，王妃。”

在木国公府下人恭敬的呼声下，木檀上了马车，之后便沉寂了下来，小脸笼罩在阴暗处，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薄夜坐在对面，大概胸口的硬度提醒着他自己适才都做了些什么，也没开口说话。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王府。

香姑命人送来了膳食，木檀随便扒拉了两口，便回了内室，丝毫没理会还坐在饭桌上的薄夜。

听着关门声，薄夜皱了皱眉，问小桃：“在金珠院发生了何事？”

小桃其实一直都挺怕薄夜的，尽管经过香姑这段时间的魔鬼训练，倒也克服了不少，但始终畏惧于王爷身上的气势，所以一般时候，尤其薄夜在的时候，她都是能往后靠就往后靠。

但现在，她忘了自己对薄夜的害怕，义愤填庸道：“木国公对王妃实在太过分了！”

小桃叭叭将木明山是怎么对待木檀的，添油加醋一通说。

便是香姑，也凛了眉头，更不用说薄夜了。

回到书房后，薄夜将万楼叫道跟前儿，低声交代了几句，只见后者点点头，“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万楼一去，一直到了晚间才回来。

“王爷。”

万楼单膝跪在地上，两手高抬，掌心处放着一枚令牌。

“属下幸不辱命，将铁云令从木国公府偷出来了。”

薄夜接过令牌，手指轻轻地描摹令牌上的祥云浮雕，眼底闪过点点怀念，半响，哑声问万楼，“国公府可有人发现你？”

“王爷放心，木蓁蓁的事，国公府正是最乱的时候，属下一路也十分小心，没有人发现属下。”

薄夜面无表情道：“想来国公爷忙得很，既然这么忙，肯定会忘记一些事，明日你再去一趟国公府，替本王提醒他们一下三日之期。”

万楼道了声是，把明日的差事暗暗记在了心里，随即问薄夜：“王爷，铁云令回来了，可要送去给王妃？”

“暂且不必，便先搁在本王这。”反正他在京城，铁云令她也用不上。

不给王妃，万楼便有些不明白了，王爷让他亲自去木国公府，将令牌找出来，偷偷带回来，难道不是为了还给王妃？

万楼不明白，薄夜也不解释，而很快，他也明白了王爷的用意。

王爷这是在给王妃出气呢。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第二天万楼在下了朝，薄夜去书房处理公务时，亲自跑了一趟木国公府。

木明山虽然内心不待见薄夜，但薄夜身份崇高，他现在手上也没什么依仗，唯一的依仗越王，越王纵然位高权重，但跟薄夜比起来，却是差了一大截。

连越王都对薄夜无可奈何，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国公爷了。

于是，听到下人报薄夜身边的侍卫万楼来了，他即便再不待见，也只能出来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