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边捶胸，一边自责难受。

木檀也没有再安慰，老夫人对原身的愧疚，从言语间就能感受得到，现在得知，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孙女，这份打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慰得了的。

内室里，老夫人悲痛的不能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稍稍平复下来，只是人，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她的声音很哑：“你说你也叫木檀，为何会在我孙女的身体里？”

话坦白到这个份上，木檀也没有藏着掖着，如实道：“我来自几千年后，那里没有皇帝，科技发达，男女平等，我是医学博士，因为意外死了，但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事实上，我醒来，确实已经在这里了。”

“你孙女被盛白荷和木蓁蓁陷害偷情，老王妃将她打死扔进了柴房里，然后我就成了她。”

老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你在檀儿的身体……借尸还魂？”

“应该可以这么说，我呢，以前随心所欲惯了，与你孙女的性格，确实是两个极端，后来……反正我成了她，事情便是如此。”

该坦白的，她都坦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至于具体的细节，就算不用说，相信老夫人也能猜想得到。

事实也正如木檀所预料的那般，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一直与后宅打交道，只要木檀给个开头，她就能想象到过程。

老夫人握着木檀的手，拍了拍，“难为你了吧？”

木檀怔了下，狐疑地看着老夫人。

“檀儿被陷害偷情，还被打死，你能有现在，想必是经历了不少，还有檀儿的名声，苦了你了。”

木檀有点反应不过来，得知她拿了她孙女的身体，她居然不怪她，还心疼的说苦了她了？

不过想想，老夫人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您老放心，我虽然不是你的孙女，但会代替她孝顺你。”这是木檀的保证，也是承诺。

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你只要好好活着，将檀儿那份一并活了，我就满足了，世间因果，佛祖都有定论。”

内室的门，是在一个时辰后打开的。

早已送走小倌回来的香姑和柳嬷嬷，便看到眼眶通红的老夫人。

“扶我回去吧。”老夫人将手递给柳嬷嬷。

后者迟疑的点点头，待回到漪澜院，还不等说什么，老夫人便道：“我记得，我在城外还有个庄子？”

那个庄子，是老夫人当年的陪嫁，因为偏僻，地理位置不好，崔氏嫌弃，所以并没有抢去。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一直没有人打理，现在庄子是什么情况，柳嬷嬷也不知道。

“是有，您怎地突然说起这个？”

老夫人轻声吩咐道：“明日你跑一趟，去看看，还能不能住，若是不能，找人修葺一番。”

主仆这么多年，柳嬷嬷如何不了解主子，闻言大惊：“您要过去住？”

老夫人点点头，“日后我们两个老东西，便在那里养老吧。”

“为何老夫人？可是大小姐说了什么？！”

柳嬷嬷想到回来后，就听到内室老夫人的哭声，而当时里面就只有老夫人和大小姐，现在老夫人又说这种话，很显然，是大小姐跟老夫人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