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睿说:“我打算跟晓雨去晓雨姥姥家过春节,这几天就听晓雨说在农村过春节的事情了,听得我也想要去跟着一起过。”
宋忆慈说:“农村的年,比起城市来说,就是弄了很多,我有一年是除夕那天在学校值班,真的觉得很热闹,有学生家长知道我在学校值班,还给我送来自家做的年货让我尝一尝。”
晚饭是钟思睿做的,晓雨跟宋忆慈给他打下手,吃饭的时候宋忆慈说:“真没想到思睿现在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
钟思睿说:“我们在国外的时候,想要吃到自家想吃的东西,就得自己动手,要不然只能吃汉堡,我吃够了那个,最后只能是自己学着做,也就是回来之后才吃到别人做的。”
宋忆慈说:“当时咱们院里一起去了你们好几个吧?”
钟思睿说:“我们五个,不过之后我跟思言在一个城市,还不是一个学校,大家都要忙于自己的学业,距离远了慢慢的也顾不上联系了。”
宋忆慈说:“当时我大伯还说幸好思言跟你在一个城市,家里实在是不放心思言自己一个人出去,我有十年多没有见到思言了,觉得思言的变化真的是很大。”
钟思睿说:“思言在家里是因为有你跟思行大哥在前面顶着,什么事情都不用他自己动手,时间长了,他在这方面就有了惰性,等到了国外,很多事情必须要自己动手去做,思言这才慢慢的学会了自己去处理各种事情。”
宋忆慈说:“把孩子送出去确实能够得到锻炼。”
钟思睿说:“那也是思言是个可造之才,咱们院里那个小胖子你还有印象吗?出去之后适应不了那边的生活节奏,没多久就退学回来了,听说回来之后开了一家经纪公司。”
宋忆慈说:“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准备要跟着沛津的爸爸来这边,他回来之后家里人很生气,他爸爸非要把他再送过去,是他们家的爷爷拦着没让,说孩子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不适应那边的生活,觉得不适应回来挺好,回来再找一适合自己的出路就是了,干嘛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钟思睿说:“小胖的爷爷跟我奶奶是同事,凡事挺能够看得开的,小胖后来还给我发信息,说他现在的成就,都是他爷爷成全他的,如果没有他的爷爷,他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宋忆慈说:“他们家的爷爷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当年我刚上大学那会,还曾经听过这位爷爷的讲座呢,是个说话很风趣的人。”
说起过去的那些人,事情,宋忆慈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那段时间,是宋忆慈过的最轻松的时候了。
宋忆慈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后来母亲缠绵病榻,小小的女孩儿成日里因为妈妈的病提心吊胆,一直到后来,母亲撒手人寰,宋忆慈又被自己的伯父接过去抚养,伯父虽然再三的跟宋忆慈说那就是她的家,可是那怎么能真的是自己的家呢?
自己的家,就得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才是,就算是伯父是亲的伯父,那总是寄人篱下,宋忆慈性情又有几分敏感,在伯父家里的那些年,宋忆慈过的其实很矛盾,她很喜欢那个大院,很喜欢那个家里的人,但是又因为那不是自己的家,宋忆慈始终是带着一些生分,最后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也是因为宋忆慈想要有一个自己真正的家。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三个人围着餐桌,餐桌上摆着几样干果,一壶八宝茶,三个人说的意犹未尽,沛津在客厅地方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看的一个劲的打呵欠,宋忆慈这才要告辞。
钟思睿开车送宋忆慈母女回家,宋忆慈现在住的地方离钟思睿的家里不是很远,开车十多分钟的路程,上车之后,沛津就靠在宋忆慈的怀里,似睡非睡。
钟思睿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在后面依偎着的母女,说:“忆慈姐,你就没有想过要回去吗?”
宋忆慈轻轻的叹了口气,说:“我回去哪里?我自幼父母双亡,还能够回去哪里?”
钟思睿说:“可是宋伯伯跟宋伯母总是那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的啊。”
宋忆慈摇了摇头,说:“思睿,很多事情你不清楚,而我,也说不清楚这些事情到底谁是谁非,有些时候,我会觉得,我自己就跟一株浮萍一般,随水漂流,漂流到哪里哪里就是我要待的地方,原来的时候不觉得, 我现在想清楚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沛津跟我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以后沛津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归处吧。”
钟思睿说:“忆慈姐,我也不知道你跟宋伯伯还有宋伯母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宋伯伯跟宋伯母盼着你回去可是真的。”
宋忆慈说:“我知道,大伯跟大伯母对我的感情我自然是明白,可我过不了我心里这道坎,思睿,以后你就不要再劝姐了,姐这么些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大伯跟大伯母我会孝敬他们,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到京城,我就想要在这边生活,我在这个地方,感觉到心灵上很是安宁。”
钟思睿听了,没有接着再劝,好在宋忆慈居住的小区到了,那个小区物业管理比较严格,钟思睿只能把这母子两个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宋忆慈牵着沛津的手走进小区之后,远远的看不到她们的背影了,这才发动汽车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