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爱莲不客气的说:“你去?你去能做什么?你是能帮着讲道理啊你还是能帮着想办法,你在家里把姥姥姥爷照顾好就行了。”
晓雪只能答应下来。
午饭是晓雨跟程爱莲做的,简单的做了几个菜,吃过之后,钟思睿开车带着晓雨殷晓航还有程爱莲去了医院。
程珊珊已经醒过来了,大夫检查之后没有什么大碍,想要把她转到普通病房,程珊珊有些舍不得诺诺,可是她在这里对诺诺没有什么帮助,晓雨她们去的时候,程珊珊正好被护士从监护室推着出来往普通病房送。
刘向军一直在一边握着程珊珊的手,程珊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她对刘向军这个人已经是彻底的冷了心,她要跟刘向军离婚,而且离婚之前,她还要给自己跟诺诺讨回公道。
刘向军的老娘午饭之前就走了,她还担心放在家里的外孙子,刘向军其实也是喜欢男孩子,他们老家地处山区,家里没有男丁会被周围的人瞧不起,刘向军在外面读了十几年的书,重男轻女的思想却是根深蒂固,程珊珊生了诺诺之后,他其实很懊恼,程珊珊因为意外大出血今后再不能生孩子,他心里就有些不高兴,这也是他不愿意回家的一个原因之一,在他看来,程珊珊今后已经不能再给他生孩子了,他跟程珊珊在不在一起生活已经不重要了。
这也是后来程珊珊才明白过来的,她心里难过,在一次次的否定自己之后,想要跟刘向军离婚,可是,离婚的话程珊珊就得把自己买的房子,自己一个人交房贷的房子让一半给刘向军,这是程珊珊最不愿意的事情,为了房子,程珊珊付出了很多,当初买的时候全家人帮着程珊珊凑钱交首付,程珊珊想要让刘向军帮着自己借钱,刘向军一分都没有借到,可是结婚之后,程珊珊在刘向军的甜言蜜语之下,在房产证上加了他的名字,他成了房子的共有人。
刘向军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他想,就能哄的人把一颗心捧到他的面前,大概是因为跟程珊珊结了婚,他跟程珊珊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不仅仅是不哄着程珊珊,就连程珊珊想要跟他说两句话他都不耐烦,刘向军大男子主义很厉害,在他看来,程珊珊嫁给了他,那么程珊珊的一切就都是他的,而他的则还是他的,程珊珊这个妻子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帮着他赡养寡母,给他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不能不说,女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当她沉迷情爱中的时候,智商有可能为零,她只想看到她看到的,那些不和她的眼的东西,她可以自动的屏蔽,但是,当她从情爱之中抽身出来的时候,对那个她全身心的爱慕的男人,可以不留一点的情分。
程珊珊躺在病床上,直直的盯着白色的屋顶,大妗子已经拔了针过来守着她了,一会给她擦擦脸,一会给她盖盖被角,程珊珊被一脚踢的脾破裂,其实后面刘向红的男人李四千对她拳打脚踢,程珊珊当时把诺诺护在身子底下,抬头只看到她的婆婆一脸狞笑的骂她不直到好歹,程珊珊现在闭上眼睛就看到刘向军的老娘,妹妹还有妹夫那三张狰狞的脸。
大妗子用手拢了拢程珊珊的头发,低声说:“你有什么委屈就回家里跟我们讲,我们是你的娘家人,就是你在婆家被欺负的时候替你出头的,你的兄弟是白叫你姐姐的吗?》”
程珊珊两行清泪顺着鬓角一直流到耳朵里,大妗子赶紧拿着纸巾给她擦,低声说:“你好好养伤,别的不用管,只要你想,我跟你爹就能替你做了主,这次就是拼着我们这两条老命,也得把这个公道给你找回来。”
程珊珊抬手握住大妗子的手,咬着牙忍着泪,想要说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是啊,闹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娘两个在自己家里被伤到这样,特别是孩子,到现在还在监护室昏迷不醒,都是因为当初自己没有底线的纵容刘家人,如果一开始自己就硬气起来,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大妗子赶紧说:“好了好了,家里人都在呢,晓雨的大哥从京城给诺诺寻了专家来,有专家帮着看,诺诺很快就能好起来,你现在要把你的身体养好了,日后诺诺还得指靠你这个当娘的照看呢。”
程珊珊点头,拉着大妗子的手,说:“娘,我想跟刘向军离婚,我不想跟他过了。”
大妗子叹了口气,说:“行,只要你愿意,我跟你爹自然是要听你的,你放心,这后面的事情我跟你爹就替你作主了,大亮子已经把你的手机送修了,等到你的手机拿到了咱们就好好的跟刘家人算账。”
程珊珊哭着点头,心里却是恨毒了刘家人,鸠占鹊巢却对自己娘俩下死手,也怨自己没有把事情往最坏处考虑,这才让娘两个遭了这么大的罪,吃了这么大的亏。
刘向军正在楼梯间接电话呢,临近年底,单位事情很多,他又是去挂职锻炼的,对分派到他头上的事情格外的重视,昨晚上他都没有来得及跟领导请假就赶了回来,来了不是在手术室门口守着就是在监护室门前等着,一直忙到下午,眼都没有闭一下,精神恍惚,手机响了接起来之后,听到是领导,赶紧简单的说了家里发生的事情,没有说实话,只是说老婆孩子出了意外,刚从手术室出来,这会还在还在监护室昏迷。
刘向军的领导听了这个事情,赶紧安慰他,让他安心的在医院照顾妻子孩子,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刘向军又聊了几句这才把电话放下。
刘向军挂了电话,使劲的搓了搓脸,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了手脸,觉得精神一些了,这才回到病房。
刘向军进了病房,喊了大妗子一声娘,大妗子没给他个好脸,扭过头擦了擦脸上的泪,就起身去整理刚才程爱莲带过来的东西。
刘向军坐在刚才大妗子坐着的凳子上,拉着程珊珊的手,柔声说:“珊珊,你好些没有?你要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去找大夫。”
这些两口子之间相互安慰的话,原本是程珊珊很渴望从刘向军的嘴里说出来的,但是现在,她听到这些话,却觉得有些恶心,她心里明白,自己跟刘向军,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