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殷晓航的手机,钟思睿拿着就去了外面接起来。
殷晓航说:“思睿,姥姥姥爷为什么去的这么突然?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钟思睿想了想,就把晓雨的异常说了,末了说:“阿姨说晓雨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晚上经常做噩梦,后来是跟着姥姥在一起才慢慢地好起来,高中的时候因为压力太大,也有一段时间出现了异常,阿姨带着她去很多大医院看过,大夫说这是因为幼年时期留下的心里阴影,阿姨跟姥姥怕晓雨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就带着姥姥姥爷过来了,姥姥姥爷打算在D城待一段时间。”
殷晓航那边好久都没有声音,钟思睿喊了一声大哥,就听到那边轻轻的嗯了一声,过了许久,钟思睿才听到殷晓航说:“我明天过去。”
殷晓航放下电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酒店外面黑沉沉的天空,觉得自己这会的心情比这天空还要阴沉黑暗。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妹妹也曾经受到过伤害,殷晓航现在对殷杰这个妈妈充满了怨言,他觉得殷杰太自私了,做事情从来就不为自己的孩子想一想,其实想一想,大概这两个孩子都不是带着她的期盼来的吧,所以她才会对的孩子这么漠不关心吧。
殷晓航原来还觉得妹妹很幸运,因为她在妈妈的身边长到六岁然后被带到了程家,但是现在他才发现,妹妹的幸运只是从到程家之后而已,前面六年,一个小小的孩子,守着一个喝的烂醉如泥又有些癫狂的妈妈,心里会是多么的恐惧。
殷晓航红了眼圈,想要找个人去倾诉,却不知道要跟谁说,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拿起手机打给了大姨。
M国时间正好是早上,大姨殷皎还没醒,被电话吵醒了之后,看到是殷晓航的电话,赶紧接起来,问道:“晓航,出什么事情了?”
殷晓航忍着心里的怒气,说:“大姨,我妈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扔到M国自己一个人去欧洲?”
殷皎没想到殷晓航打电话过来就是问这个问题,有些无奈的说:“你妈妈当初跟你的外公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妈妈是负气走的。”
殷晓航咬了咬牙,说:“她跟我外公有问题,那就可以不管我们了吗?大姨,她把我扔下不管,有没有想过我也会跟她有问题?她做事情就是这么任性,跟我爸爸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爸爸顺着她,她只是把我生下来,别的什么都不管,我不愿意离开爸爸,她非要带着我走,也不管我才几岁,心里能不能承受得来,直接就跟我喊,说我不是爸爸的孩子,说我是别人的孩子。”
殷晓航弯着腰扶着桌子,喘气的声音非常大,大姨在电话那边有些担心的问道:“晓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殷晓航知道自己心里的这口气不能对着大姨发,这些年,是大姨在照顾自己,也是大姨哭着求没有活下去的自己回到国内换个环境,更是大姨盯着公司几个董事的压力,让自己来国内开办分公司,为了自己,大姨做的够多了。
殷晓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大姨,对不起,我不是想要对你发脾气,我只是对我妈有怨言。”
大姨叹了口气,说:“晓航,你妈妈也不容易,她已经离开我们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该放下就得放下。”
殷晓航红着眼圈,说:“大姨,我是这样的,晓雨也是这样的,我们都是被过去困囿的人,我们都是挣脱出去过去的人。”
大姨惊疑的说:“晓航,是不是晓雨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她已经过了研究生初试,正在准备复试,而且她还怀了宝宝吗?”
殷晓航擦了擦眼泪,说:“大姨,我也是刚知道,我妈带着晓雨在欧洲的时候,经常当着晓雨的面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又哭又闹,晓雨被我妈吓得有心理阴影,刚回国的时候是程家的姥姥成晚的搂着晓雨,才让晓雨从那些让她恐惧的画面里面出来,后来因为学习压力太大,又离开了程家的姥姥,晓雨有一段时间心理出现了问题。”
大姨着急的问道:“那现在呢?”
殷晓航痛苦的说:“思睿说晓雨晚上做噩梦,程阿姨说晓雨有可能是因为某些诱因脑海这里又出现小时候的画面,她现在的状况,如果再被那些噩梦缠着,不仅仅是对她的精神不好,更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大姨,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大姨说:“找心理医生没有?既然是心理上的问题,总能够找到解开的法子吧。”
殷晓航叹了口气,说:“现在晓雨还不知道程家姥姥姥爷就是因为钟思睿跟程阿姨知道她又开始做噩梦才过去陪着她的,我也不敢过多的询问,我怕我问的多了晓雨会因为我们都只知道她的问题心里有什么想法。”
大姨叹了口气,说:“我在这边找大夫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解开你们兄妹心里这个扣的法子。”
殷晓航认真的说:“大姨,我跟晓雨都是因为我妈妈才这样的,你能不能打听一下我妈妈在欧洲的时候,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她的过去?”
大姨殷皎赶紧应下来,说:“我跟你妈妈曾经在欧洲的一个好朋友还有联系,我待会就联系一下看看,看看她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不过你妈妈在国内长大,很多事情都是在国内发生的,你还是得找国内的一些人打听一下。”
殷晓航答应下来,放下电话之后,他就给自己请的一个私家侦探打电话过去。
这是别人给殷晓航介绍的,能量大,很多别人都听不到的事情他都能打听到,听说曾经帮着一些战死在沙场上的抗战士兵找到家人,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口风很紧,从不在外面泄露自己客人的隐私。
殷晓航给他一大笔钱,他一开始是围绕殷杰做调查的,后来发现调查的面有些窄,殷晓航又给他杜青川的信息,毕竟两个人做了十多年的夫妻,曾经有过共同的同学跟朋友。
正好那侦探找到了一条新的线索,殷晓航的电话打过去之后,这位自称叫赵三全的侦探说:“殷总,正好我准备跟你汇报一些我这边的进度,您打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找到了令尊当年的一位同事,他说他当年参加令尊令堂的婚礼,虽然年代久远,但是他曾经在婚礼的后台见到灵堂跟一个年轻人发脾气,态度很不好。”
殷晓航想到自己的身世,问道:“这个年轻人能不能查到呢?”
赵三全说:“殷总,我正在按着这位先生提供的信息寻找这位年轻人,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想要把人找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