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话,以为哀家会相信?”太后的目光充满了试探,但已经没有刚才看着森冷。
李云乔扭头很平静的对视上她的眼:“姑母现在除了相信云乔,还能怎么办?”
太后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被掀起来,她目光铮铮盯着李云乔,双眼猩红。
这小丫头,比她之前对付过的任何一个后宫女人都要棘手!养虎为患,相府终究还是给自己留下这么个祸患,偏分现在还不能除之而后快!
骑虎难下,她艰难咽下堵在喉咙口的情绪:“好,哀家就信你这一次,要是你食言,坏哀家的事,哀家有的事办法收拾你!”
说完,她愤然转身离开,眼尾染上一层愠怒至极的血红。
李云乔看着太后离开的方向,失了血色的脸渲染开笑意,再也不复从前那般柔弱可欺的样子。
她低头看向受伤的腹部,疼痛感清晰,但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要记得这样的感觉,才能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松懈下来,只有对自己够狠,才能达成目的..
她抬眼看向院子,外面阳光正好,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这座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宫殿,终于快名正言顺是她的了。
现在,她的目标只剩苏团儿.....
......
长安殿这边,刘成匆匆而来,在顾衍北耳畔一阵低语之后,顾衍北就转身离开了。
苏团儿看着顾衍北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的心跟着被抽空了似的,沉吟片刻之后,她抬脚走去院子。
院子里,李蔓蔓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留下一大滩血迹,那血,是李云乔跟李蔓蔓共同流下的。
翠翠正打来几桶水跪在那里清理地板上的血迹,那片嫣红跟院子里的茶花交相映衬,在阳光下灼眼得慌。
“娘娘,怎么出来了?这里还没收拾妥当,您先回屋去吧。”
翠翠看到苏团儿神色暗淡,猜想主子定是被今日的事情吓到了,别说主子,就是她,当时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到现在清理这些血的时候,都是浑身颤抖。
“你忙你的,我在这里坐一会儿。”苏团儿在杏花树下的躺椅上坐下。
翠翠继续清理血迹,她时不时抬眼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总觉得主子此时的情绪十分低落。
“娘娘,你没事吧?”
心下不安,翠翠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团儿淡淡地摇了摇头,她抬眼望着摇曳的树枝,淋淋洒洒的阳光透过枝叶铺洒而下,有些晃眼。
太后说前朝对她非议颇多,但顾衍北从来都没提及过,后宫更是没有这些消息传出来。
是因为怕她知道后心里难受,所以他全部都压下来了吧,要不然,那些妃嫔虎视眈眈巴不得找到任何把柄置她于死地,却从来不曾拿前朝非议说事?
李蔓蔓一死,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刚才刘成的神色很慌张,估计,是有朝臣闻讯而来了吧。
以前在将军府时,听爹爹跟兄长们提及过李家,李家的势力错综复杂,要应付起来绝非易事。
她从来都不知道,顾衍北默默扛下了多少。
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他体内的毒,因为他离开的前一刻突然咳嗽了,咳得很急,虽然他一直都在忍,但她还是从他眸中看到了被他掩去的痛苦。
他毒发时虽然她替他暂时压制住,但他体内的残毒,一直都在侵害他的身体,除非得到解药,可解药在太后手上,或许,她在害他的那一刻,就没有留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