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鉴！”夏嬷嬷扑通跪在太后脚前，整个人匍匐在地，“奴婢怎敢欺瞒太后，奴婢确实看见皇上喝了那碗汤，若是奴婢有半句谎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后不耐烦的低头斜睨一眼她：“九王爷身负重伤休得惊扰到他！”

闻言，夏嬷嬷噤若寒蝉，跪在原地不敢再说话，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更是比刚才那位老太医还要抖得厉害。

“哀家不过随口这么说一句，瞧你被吓得这样子，”太后面色阴沉，“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年，替哀家办的事不少，哀家怎会不相信你，起来吧。”

随着太后这句话落下，夏嬷嬷只觉得鼻子发酸。

她刚才都以为自己真被怀疑了，好在太后是相信自己的。

“太后，奴婢以前对您忠心不二，现在跟以后，都会一如既往。”

她叩头谢了恩，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吓软了双腿，生怕自己不慎又惹了太后发怒，她小心翼翼站去一旁，将头垂得低低的，“奴婢，确实亲眼看到皇上喝了那汤的....”

她也亲眼看着太后往汤里加了一整包药粉，按道理，皇上喝下后，必定会毒发。

似乎想起了什么，夏嬷嬷皱眉道：“太后，奴婢在去养心殿的时候，遇到贵妃娘娘了。”

“什么？”太后目光凛然，“她也去了养心殿？”

“没有，她在御花园摔倒了，奴婢被她堵了路，便将汤药放置在一旁将她搀扶起来，”夏嬷嬷低声道，“会不会，是贵妃娘娘做了什么手脚？奴婢当时就觉得奇怪，大晚上的她怎么会在御花园，可她说，她是去赏花，因为白日里人多，奴婢也就没有多想。”

随着夏嬷嬷的话落下，太后的眉头越皱越深：“她身边当时还有谁？”

“奴婢就只看到她，”夏嬷嬷小心翼翼应道，“她那个婢女翠翠，并没有跟随。”

太后的唇抿成一条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威严凛然的眸子里盛满冷光。

良久，她眯眼看向夏嬷嬷：“那安神汤里放了东西，只有哀家跟你知道，连皇帝自己都不曾发觉提防，要真是她动了手脚，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况且，送汤的时辰并不固定，她即便知道，也不可能这么准确的料到今晚会送汤药去养心殿。”

怎么想，她都觉得无法解释。

夏嬷嬷也满脸苦涩，虽然整件事她觉得十分可疑，但也确实如同太后所说的这般，毫无头绪。

“那估计，她真的是去赏花的，”她压低声音，“奴婢现在就担心，九王爷被伤，皇上会不会知道今晚的事，是九王爷所为？”

太后也不由得绷紧神经，转而一想，心下瞬间又释然：“依他的性子，要是知道是城风，哪里还会留他活口，把心装进肚子里，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夏嬷嬷微微额头，不再说话。

太后看着床上的顾城风，既心疼又愤懑，攥着佛珠的手紧了又紧，眼里都快迸发出火星子。

今晚的事，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是哪里出了岔子，太阳穴想得发疼，她伸手一下下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