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人啊，还是不能太得意了，太过得意，必定忘形。

“谋害朕的贵妃，李云乔，你这颗脑袋，砍一百遍都不够。”

男人磁性的嗓音沉闷落下，蓄了盛怒的语气，让人听得脊梁骨发凉。

要不是苏团儿说不让她直接死，他刚才那一掌，早就将李云乔劈了个粉碎。

李云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好半天她才抬头为自己辩解道：“皇上表哥….不是那样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眼下除了解释，她再不能做什么。

她看了看苏团儿一眼，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苍白无力，气焰歇下来，又恢复了那种弱小无辜的样子。

从来没面对这样境况对她，心里不是个滋味，她不由得扯开嘴角做最后的挣扎：“我跟团儿，只是闹着玩的，我见团儿今日情绪不佳，便寻思，逗弄逗弄她，我说的那些话，方才的举动，都不是真的…..”

一席话落，苏团儿有被震惊到，人一旦不要脸，那是真没羞没臊，这样没有节操底线的话，她是怎么编出来的。

刚才在她面前的气势呢？

顾衍北半眯凤眸，微微扭头看向从自己身后冒出来的那颗黑乎乎的脑袋：“她说她是逗你的……”

“皇上，依我看，她现在是在逗你呢。”苏团儿人畜无害的眨眨眼。

两人一唱一和，让李云乔蜷缩在墙角慌乱得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脱身。

“皇上表哥…..”

抬眸迎上顾衍北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她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极致，但是看到顾衍北眼里的决绝，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对他来说都没用。

很快，她也就调整好了情绪，苦涩的勾了勾唇角。

“云乔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待见我…..”她满脸哀怨，嘴角溢出来的血，打湿了衣襟。

她恨所有人，唯独将一片真心全部给了他，所以顾城风找她合作的时候，她都是打马虎眼将他给打发了，因为知道，他会对他不利。

“你做的一切，都让朕觉得厌恶。”

一句话，顾衍北甚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嗓音沉闷，没有任何温度。

这句话重重撞击进李云乔的心里，让她觉得，比刚才他给她的那一掌，还要让她疼。

“你既然厌恶我，为何当初要救我？”两行清泪清泪落下来，眼泪像串线的珠子，“要不是你救下我，我早就死在了李蔓蔓手上，那个时候我就能解脱…..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她近乎咆哮着喊出声来，似乎她所有的不幸，都是顾衍北带给她的。

“当初没发现你竟然这么让人厌恶，”顾衍北可不管她的咆哮崩溃，丝毫不留情面，“我只是看不惯李蔓蔓为非作歹，寻思你是个可怜人，你的遭遇，朕听闻过一些，正巧那日遇到，便救了你一命，现在朕也很懊悔，不是所有人落难的人，都值得伸出援手。”

冰冷的语气，冰冷的面孔，眉宇之间，还夹杂着浓浓的愤懑，当年看到李云乔被虐待，他不过是想到了自己的一些过往，脑袋一热，便救了她。

听完顾衍北的话，李云乔先是愣住了表情。

片刻后，她放声大笑起来，完全失控，之前维持的所有温婉在她身上看不见丁点影子，眼前的女人，比当初的李蔓蔓，还要狂妄乖张，李蔓蔓根本不及她的一半一半。

要不是她的出身不好，或许，她会将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有的东西，是骨子里就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