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乔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满来茫然,她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她追问道是不是要放了她的娘亲,苏团儿没有回应她,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就在李云乔茫然不知所措,心里十分慌乱的时候,苏团儿的身影又出现在她眼前,浑身都挟裹着一股死亡般的冷意。
李云乔愣住表情,她习惯了苏团儿的冷漠,但是此时的苏团儿,又让她无端的觉得具有危险。
苏团儿径直走到李云乔跟前,居高临下看着被绑在座椅上的她。
“你记恨苏家,是因为你娘亲的事情…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娘亲.....”
“该说的,我刚才全部都已经说了,”李云乔冷冷应道,“我说得那么仔细,你不可能没有听清。”
“我当然听清了,”苏团儿淡淡的笑了笑,“我想说的是,你出生以前的那些事,比如,你娘亲与苏家之间的纠葛,你都是听你娘亲说的吧?”
闻言,李云乔皱眉看向苏团儿:“怎么,有什么关系吗?”
“你就从来没怀疑过,你娘亲在撒谎?其实,是她骗了你?”苏团儿面上没有多少表情,轻声说道,“她或许,利用了你对她的信任,找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说辞来掩盖自己的实际过去,这样的话,你在相府的所有遭遇,她就有理由将所有矛头转嫁到别人身上去,从而减轻自己的内疚感呢。”
“你休想污蔑我娘亲!”李云乔气急败坏,拔高了嗓门,“她这一生过得艰辛,但从不伤天害理,不怨天尤人,你知道我是为何能成功掩饰住自己的所有心思吗?因为我娘亲,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我学着她的样子,戴上了照着她的模子刻下的面具,这让我成功骗了很多人,精明如你,不也都被我骗了过去。”
呃,世上最美好的女子这句话,差点让苏团儿将晚上吃的饭全部都吐了出来。
这娘俩,在某些方面,是有着一些惊人的相似的,血脉这种东西.....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之后坏得变本加厉,只不过是后天因素稍微的发酵,让本性全部暴露而已。
“可你娘亲显然比你还要技高一筹,”苏团儿忽然觉得,李云乔也真是够可怜的,“你凭着自己自以为是的手段骗过很多人,而她,只需要骗过一个你。”
“你什么意思?!”李云乔的眉头锁紧,目光凝固,铮铮看向苏团儿,“你是想挑拨我们母女关系吗?别做梦了,哦对了,我忘记,你是没有娘亲的人,与你的小侍卫来到青北,之后又到了将军府,无论到哪里,都是寄人篱下,你怎么可能感受到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感觉呢,所以,你嫉妒我…”
李云乔很断定自己的想法,眉宇间浮起几抹愉色。
她从来没有让人家羡慕的资本,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那个仰着头望向别人的人,觊觎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盼着某一日,自己也能与那些矜贵小姐们一样,荣华加身,锦衣裹体。
所以此时,她终于找回了一种臆想当中的优越感。
这优越感来源于无论多么艰辛,她是有娘亲疼爱的人。
看到她眼里愉悦的光,苏团儿不知道该不该笑,她虽然来到青北后,确实是寄人篱下,然而在北凛的时候,她的母妃却很疼爱她,不过母妃身子不好,最后病逝了,她这才跟张彧相依为命,北凛政变的时候,他们出逃来到了青北。
“挑拨你跟你娘亲,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没必要做这种事,”苏团儿慢悠悠启唇,“我只是可怜你,被自己的娘亲蒙在鼓里,做了那么多坏事,却还对她感恩戴德,你才是这世上最大的草包都不自知…..”
李云乔抬头迎上苏团儿十分同情的目光,她艰难咽下一口口水:“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越是听着苏团儿的话,就越是迷糊不已,很明显苏团儿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她被她娘亲欺骗了。
但是她不会相信,这世上,没有谁比自己的娘亲还要疼惜自己,她岂会因为别人胡言乱语,就随意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