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空气静谧,张彧抬眼看了看淑妃,然后缓步走去淑妃旁边,与她并肩坐在一起,在落座之际,暗自将凳子朝她身旁状似无意的移了移。
两个人隔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然而都没谁开口说话,沉默无言,只听茶壶发出“嗞嗞”声,却没有让气氛缓和,反而更是显得僵硬局促。
淑妃的心绷得很紧,身旁这人好像是有话对她说,但他却一直不开口,像很难以启齿。
难道,他是要带团儿,回北凛,准备跟他告别吗?
心里突然慌乱得没有章法,尽管自己好多次都想象着他离开的场景,却依然害怕.....
他的故土不在这里,回去,是早晚的事。
可她真的,好不舍......
她故作镇定专心的盯着炉子,不去看张彧的脸。
她怕自己只要一看他,就忍不住那些压抑在心底的喜欢全部都表现出来。
今晚,她实在太高兴了,所以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管好自。
张彧不断搓着自己的掌心,古了好半天的勇气之后,终于心一横,低声说道:“其实….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淑妃茫然的望向他。
这人,说话没头没尾的,让她不得不扭头看了他一眼,入眼所及的温润如玉,让她的心狠狠一颤。
是的,她确实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他。
张彧抿了抿唇,声如蚊呐:“我知道,你煮茶,都是为我煮的….”话音落下,耳根也有些泛红。
听到张彧这么说,淑妃的目光一紧,随即低下头去不敢对视张彧的眼:“你别自作多情,我是煮给我自己喝的。”
“婉儿……”张彧壮着胆子将淑妃的手牵过来,攥进自己的掌心,摸索着她手背上留下来的一些淡淡疤痕。
感受着男人掌心的炙热,淑妃绷紧心弦,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彧。
心跳快得要跳到嗓子眼,她一动不敢动,大脑唰的一下就空白了。
她以前总是跟她保持着距离,为什么会突然牵她的手?
“从前是我太懦弱,总认为自己给不了你荣华让你足以安身,你是千金小姐出身,在锦衣玉食里长大,从来没吃过苦头…..”
话至此,他目光灼灼盯着淑妃:“但你却为了我….不顾一切,婉儿,若是你不嫌弃….”
“我不嫌弃,”淑妃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会嫌弃…”
直到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还觉得恍惚。
张彧是在跟她表白吗?这一天,做梦都没梦到过,因为一直打心眼里觉得不可能啊。
应该不是吧?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怎么可能呢!
没有心理准备,要不是他的掌心温度提醒她,这是真实的,她会真的以为是自己方才高兴过头一个不慎多饮了几杯酒,所以神情恍惚之下产生的幻觉。
张彧深深的看了淑妃一眼一眼又一眼,将她紧紧拥进自己怀里:“婉儿,我不知道未来我会给你什么样的生活,但我绝对,会好好珍惜你,不让你哭,不让你独自面对一切未知的事情…..”
淑妃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她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这是真的。
他真的在跟自己告白...
“张彧,你快告诉我,这不是我的幻觉,不是我在做梦…..”
她缓缓伸手,掌心覆在张彧的后背,触感真实…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