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从气势上,明显顾衍北这一派更胜一筹。
光是看一眼自家那三位气宇轩昂的兄长,整整齐齐往那里一坐,便是一道万众瞩目的光。
自家爹爹虽年迈,但气质一点不输几位兄长,纵然换下甲胄身着常服,也是那么威风飒飒。
这么一比较,那些老蛀虫就被压下去一个头,没什么可比性。
瞧瞧,随同来赴宴的贵女闺秀们,目光不是瞥向顾衍北,便是瞥向那自家三位兄长。
太后时而笑着看向她的心腹们几眼,时而又看一眼另外一个方向,目光落在苏家几人身上时,面色明显有所暗沉。
顾衍北就像完全没看到那一帮臣子聚众互攀的场景,也听不见那些人嘴上抹油似的恭维那位将军,只是默默的给苏团儿夹菜,狠狠的撒了几把狗粮,看得在座的贵女们皆是羡慕嫉妒恨。
殿堂中央歌舞升平,舞姬们舞着水袖,袅袅身影扭动纤细楚腰,若水蛇一般柔软灵活,迷离了人的眼睛。
席间太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将气氛衬托到高潮,陈凡对太后也是毕恭毕敬,还顺势恭维了顾城风几句,全程他都直接将顾衍北忽略得彻底,简直司马昭之心。
顾城风捏着酒杯侧身而坐,面上洋洋得意。
眼眸不时抬眼看一眼身后,与身后人时而的对视,看起来无意,但无意中的阴谋,苏团儿早就看在了眼里。
李云乔此时的扮相,还真像极了小厮,谁都不会有所怀疑,气质这一块,她拿捏得很准,扮什么像什么,瞧她一直捏着自己的衣角,大概是很迫不及待想要看她喝了杯子里面的酒水。
奈何苏团儿没有动作,这就让李云乔很着急了,然而她自己不能有所动作,于是频频向顾城风递眼神。
半晌之后,顾城风捏着酒杯缓步到顾衍北跟苏团儿面前,他勾唇阴鸷的笑笑,摇晃着手中杯盏。
“臣弟敬皇兄一杯,咱们兄弟二人上一次在一起喝酒,还是好几年前。”
顾衍北抬眼看了看顾城风,也拿起手边的酒杯:“虽然时间过去好几年,但朕清楚的记得,那次是母后的寿宴。”
顾城风勾唇邪魅一笑:“难得皇兄这么好的记性,臣弟还以为,离开盛京多年,这些事,皇兄早就不记得了,那几年,皇兄从来没有过一封书信过问臣弟,若是臣弟没有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又回了盛京,恐怕,皇兄早就不记得臣弟了吧。”
言下之意,是在说他跟顾衍北淡漠的兄弟情,故意提及自己离开盛京多年的事情,是为了让众人都看到,自己的皇兄,连亲兄弟都不讲人情。
“怎会不记得,”顾衍北神色淡淡的启唇,“朕不过问你,是为了让你自己好好反省,关于你的事,朕每一桩都记忆犹新,特别是有一次你在琉璃坊因为那琉璃坊的花魁而伤了梁国一个有名的商人那事,差点挑起青北与梁国的战事……”
一句话落下,顾城风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殿堂上的炙热目光也都朝他身上袭来,他尴尬的站在原地,羞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