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将季思宁推倒在地上,季思宁虽想躲开,到底腿脚不便,狼狈的摔在了花圃之中。
一身锦衣被泥巴沾得一片狼藉,那条伤腿更是撞得生疼,她几乎站不起来。
“季思宁,你口口声声说顾淮盛护短,我倒要看看,他一个阉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季思雨冲着季思宁冷笑一声,转身便要走,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而后,有些邪肆阴柔的冷漠声音在姐妹俩背后响起:“夫人回门,怎么也不叫上本督呢?难不成,是季府觉得和本督结亲委屈了?”
一队东厂锦衣卫簇拥着顾淮盛走过来,腰间的绣春刀杀意凌然。
顾淮盛?
他怎么来了?
季思雨的脸色刷得白了下去,而季思宁回过头狐疑的看向顾淮盛:“九千岁……”
顾淮盛低头看着她裙角上的污渍,抬手将她扶起来,才漫不经心道:“怎么回事?”
“不过,不过是同妹妹起了些龃龉……”
季思宁眼珠一转,看一眼那株绿牡丹楚楚可怜道:“妾身见那花圃中的绿牡丹讨喜,便想多看一看,妹妹许是怕妾身弄坏了娇花,说臣妾不过是卑微的下三滥货色配不上这花儿,还推搡了臣妾……”
“噢?”
顾淮盛看向面前脸色惨白的季思雨,似笑非笑:“本督的妻子,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货色,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将季思宁交给随行伺候的婢女扶着,冲着季思雨散漫扬唇:“方才在门口,本督似乎听见有人说,想看看一个阉人能有多大能耐,这阉人,难不成是意指本督?”
“九千岁,九千岁饶命!”
季思雨早已骇破了胆,顾淮盛看似漫不经心,可谁不知道……这位千岁爷心里越生气,脸上越是带着笑,她这样得罪顾淮盛,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饶命?季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督何时说了要你的命了?”
顾淮盛眼底泛着寒意,面上笑意却未减:“小姐乃是个爱花的风雅之人,恰好先前我听那些西域的园丁说,那边起了一样养花的新法子,将处子的皮肉割开,撒进花种再缝上,过不了几日,便会长出娇嫩的鲜花。”
他皮笑肉不笑打量着季思雨:“本督还未亲眼见过这般奇景,不妨便用你来试试吧。”
被奴婢扶着的季思宁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男人……也太狠了!
“不,不要!不要拿我种花!”
季思雨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跟在顾淮盛后面那些东厂厂卫直接将她拖起来,拔出了腰间绣春刀!
“九千岁,九千岁手下留情啊!”
一道急促脚步声响起,季思宁循声望去,便看见她父亲文远候季康杰匆匆跑过来,看着顾淮盛的眼神带着谄媚和讨好:“千岁,小女年幼不明事,求九千岁放她一马吧!”
语罢,他又看向季思宁,目光有些嫌恶和倨傲:“思宁,你也好好劝劝九千岁,你妹妹不过是和你闹着玩,何至于跑到你相公面前告状?”
季思宁的眼神瞬间有些冷。
她原本以为让她替嫁给顾淮盛的事情,乃是继母和季思雨擅作主张,现在看来,恐怕原主的父亲早已知情,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