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宁心中暗道不好,这几日在别院里松散惯了,竟忘了在顾淮盛面前收敛。
“九千岁大人恕罪,妾身一时嘴快,将儿时与姐妹们说笑的话搬到了堂前说,求大人惩罚。”
边说,季思宁边用恐惧的眼神怯生生的偷偷瞄了顾淮盛一眼。
身边的男人没有说话,嘴边只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妾身这几日在别院中闲惯了,总是回忆儿时跟姐妹们的点滴,这才叫大人看了笑话。”
整个房间里安静的掉针可闻,季思宁一时竟也摸不透顾淮盛的心思。
“夫人言重了。”顾淮盛嘴角含笑的接过绿箩手中拿着的头饰,轻轻的戴在了季思宁的发簪上。
“这几日本督公务繁忙,也没来别院陪夫人说话,害夫人靠怀念往昔度日,是本督的不对,怎能怪罪夫人呢。”
季思宁听闻此话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中疑惑,自己只是随口搪塞的解释了一下,以顾淮盛的聪慧,断不可能相信,可现如今顾淮盛的反应,却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眼见季思宁的妆容完成的七七八八,顾淮盛站起身来:“风月,你伺候夫人更衣,我去府前等候。”
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一众侍卫离开,季思宁松了口气,看着风月手上捧着的那高高叠起的衣物,脑袋上一根青筋突突直跳。
现在可是春末夏初,外面的天气已有些炎热,穿上这么多衣服,沉重冗杂先不说,热都要热死了。
季思宁心里又将皇上骂了一万遍,在风月和绿箩的帮助下可算将自己塞到了裹身的宫衣中。
顾淮盛在府前的马车边靠着,不一会儿,便见一抹倩影从院中走来,季思宁一身淡粉色的华衣,白色的细纱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锁骨,一条白色的织锦腰带将那盈盈一握的纤纤楚腰束起,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脸上薄施粉黛,整个人好像一块透彻的冰雪,清冷之间透着可爱,美艳却又不失出尘的气质。
季思宁在风月和绿箩的搀扶下,微微欠身:“妾身见过九千岁大人。”
微微抬眼,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就是这见过无数美人的顾淮盛,此刻也着实被季思宁惊艳了一翻。
“免礼,”顾淮盛一边说,一边一手将季思宁扶起,跟风月一起将她送上马车,转眼见绿箩在身后偷笑。
“大人,您是不是也被我们娘娘的美貌折服了。”
顾淮盛轻飘飘的看了绿箩一眼,顿时小丫头不敢再吱声。
几日不调教真是愈发的没有规矩了。
入宫的路上,季思宁却一直心不在焉,托着腮透过车窗看街上的人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