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没有说话,自己前些日子已经为季思宁和顾淮盛出头惹得了太后的不满,太后手下的人在自己病重的时候做的手脚,小皇帝也一清二楚。
但是现在太后的羽翼过于丰厚,他也没有办法将其根除,只能坐等时机,要是现在为了季思宁去求药,只怕是宫中矛盾的导火索。
他上位不久,处理朝政大事一向依靠顾淮盛帮忙,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太后相搏,顾淮盛此话一出,也是属实让他难做。
“无妨,谢陛下告知,臣自己去长乐宫求太后娘娘。”
小皇帝的这些顾虑顾淮盛自然知道,也没想着为难这个羽翼未丰的少年天子,不过季思宁的病确实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即使是剑走偏锋的办法。
出了养心殿,顾淮盛根本没往长乐宫去,回府唤来暗卫:“这太后的长乐宫布防严谨,你等千万小心,千万将那虫希草拿到手。”
暗五暗九等人应下,连夜潜进了长乐宫。
这长乐宫本就结构复杂,太后那老狐狸好像是知道顾淮盛要派人来偷药一样,本来用来放药的偏殿里只有些无足轻重的药草,几人在宫内搜寻一阵,差点惊动宫中的侍卫。
“总督大人恕罪,臣等无能,没有找到长乐宫里的虫希草。”
暗九跪在顾淮盛面前,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大人,恕臣多嘴,臣认为这虫希草,多半是被太后娘娘藏起来了,毕竟臣等已经把所有能找到地方都找了。”
顾淮盛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这夫人已经昏迷了小一周,平日里全靠绿箩和风月强行喂下些水续命,这虫希草,本督必须拿到手。”
他站了起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暗九,你先去把云诀叫来,虫希草的事情,本督自己想办法。”
“这个总督夫人怎么这么多病多灾的?”
云诀纳闷,一边说,一边进门坐在了季思宁的床边。
几日不见,这床上的女子已经比上次瘦了一圈,就算是云诀这跟她没有几面之缘的人,心里也不太好受,这么多年行医,他见多了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但是像床上这女子这般,即使在病中还多了一分柔弱美的,属实不多。
季思宁的嘴唇发白,整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云诀为她把了把脉,惊呼:“顾淮盛,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见你平常挺稀罕这个夫人的啊,怎么又让她中了毒?”
“中毒?”顾淮盛纳闷,最近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季思宁身边,她吃了什么东西他心中有数,莫非……
忽然想到那天从太后宫里出来她一副虚弱的样子,顾淮盛心中了然:“该死,这老狐狸!”
“你且帮她配药罢,等我去找那老狐狸算账。”
还没等顾淮盛说完,云诀摇了摇头,“这毒,不好治……”
“你到底是不是老神医的关门弟子?”顾淮盛怒斥“上次,本督夫人的病便是她自己配的药,这次难道你依然没有办法?真不知道要你何用,惘本督这么信任你!”
“不是,顾兄,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这毒,确实离奇,药方我也确实会配,只不过……”
他叹了口气:“这药方中需要虫希草,你也知道,这虫希草一向少见,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