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这是在跟自己置气?
战场上用兵如神,朝堂上如鱼得水,怎么在自己这关就是过不去呢。”陈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碎掉的瓷器碎片。
“嬷嬷,我没有在跟自己发脾气,只是,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事情罢了。
对了,那药……他喝了没有。”赵文昭从地上起身,撩起帘子,从昏暗的内室中走了出来。
“老奴跟王夫说,那是宫廷中后宫中主子们常喝的补汤,王夫自然是喝了的,只是,老奴有一事不明。”
“嬷嬷,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我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娶夫,却不让人家有身孕,这是为何,对么。”
看到陈嬷嬷点头,赵文昭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如今朝堂之上,墨家权势滔天,最应有人制衡,一方为萧家为主的保皇党,二是以墨家为首的寒门官员,第三方,就是守旧固本的皇室宗亲。
墨闻舟,该有的宠爱与尊重,我一分都不会少,但是,诞育子嗣,也应当在萧家之后。”
陈嬷嬷身处这皇家中,自然也是明白赵文昭这样做的几分道理,凰后有了皇女,这皇室宗亲同保皇党才会联手压制墨家,否则,这朝堂之上,皇帝会不会被压制,言语会不会被左右,皆无定数。
“陛下给了王女休息的时间,王女何不带着王夫去城外的庄子上住上几日?一来是给大都里的人看看王女与王夫之间的融洽,二来,也可以去散散心。”
“如今,都没了心情。蜀山近日乱得很,山匪横行,惹得富绅员外叫苦不迭,皇姐也是被气的不行。”
“山匪?让当地的官员把山头扫平了不就成了,何必这样劳心劳神。”
“若是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山匪就好了,其中,定然有一位有才是有谋略的人物指挥统领着,不然的话,她们哪能守得住官兵三次进攻。”
“这么说来,此事得有人把持着。”陈嬷嬷看到赵文昭这饶有兴趣的模样,就觉得不妙。
“我已经让皇姐先派人去稳住那群人了,等我这几日休沐结束了,我就带一小队人马过去,看看那位藏在幕后的军师,到底是何方人物。”
果不其然,赵文昭果然是起了自己去会会的念头。
“新婚十几天,王女就要抛下新嫁夫去蜀地?未免太荒唐了些。”陈嬷嬷就想不明白,墨家公子也算是一位可人儿了,怎么就拴不住自家这位木头主子呢。
“这有何妨,曾经小舅母不是在与舅舅新婚第四日就出征了?我如今拖得够久的了,让王夫好好处理府内事物,我日后离府的日子,多着呢。”
陈嬷嬷恨铁不成钢的剜了赵文昭一眼,都说楞头姑娘有了新嫁夫后,怎么也会沉迷于温柔乡一段时日,可自家王女的脑袋里,只装着打打杀杀,家国天下,就算是传说中那位藏书阁的男子,也没真的让王女牵肠挂肚,魂萦梦绕过!
赵文昭没有理会陈嬷嬷的眼神,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诗集,兴趣来了,还拿着毛笔勾勾画画,好不惬意。
气的陈嬷嬷扔下手中研磨的墨宝就走了,跟这个木头在一起,还不如跟着有心计却通晓人心的王夫轻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