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院子里,不允许有二心的人,你们好生伺候,我在你们出府的时候也会好好待你们,若是有二心,我这里,是容不下的!
青郢,把他给我带下去,赐死吧。”墨闻舟看着碧荀的样子,看着是可怜,但是,若殿下当时真的着了道儿了,那可怜的,就是他了。
“不,不,王夫,王夫,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奴婢吧!”碧荀不死心,在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哭喊着。
青郢觉得他喊的实在是扰人清净,让婆子堵住他的嘴带到了后头的柴房里。
这柴房里头冷的很,碧荀又是从屋里伺候的二等小厮,穿的也不是多厚,推倒在地上的时候,磕的那一下也挺疼的。
“青郢哥哥,哥哥,奴婢错了,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会做错事情的,求你,求你帮我求求情,我……”碧荀跪在地上,抓着青郢裤脚苦苦哀求。
“碧荀,心思一旦有了,那就留不得了。”青郢拿起那婆子手中托盘里的酒杯,递到碧荀面前。
碧荀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能是瘫坐在地上,接过青郢手中的酒杯,“青郢哥哥,帮,帮奴婢跟王夫说一声,说一声抱歉,是奴婢心大了。”
说完,便一饮而尽那杯酒,哪怕是毒发到心肺疼,嘴角鼻孔都流出了血,他也没再喊过一声痛。
青郢看着碧荀慢慢倒下,给了那两个婆子两锭银子,“给他买副棺材,葬了吧,但是,别让我发现有谁昧了银子!”
“是,青郢公子放心。”
那两个婆子都应下了,都不是什么缺了大德了,总不能再昧下死人钱。
……
赵文昭那边得到了墨闻舟对那个二等小厮的处理方式,“你们这个王夫,也不是个简单的。”
“行了,语忻,陪我去趟北大营,去见见那位蜀地军师。”赵文昭起身,换了身艳红的衣袍,搭了件纯黑的貂裘就出去了。
北大营的地牢里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整个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来,这里总是会引起人的极度不舒适。
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带起一片灰尘,因为是冬季,不算是很湿冷,但是同样也是干燥的,两边的烛火幽幽的映射在墙壁上,浓重的血腥味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厌恶。
“这就是你安排的安静的牢房?”赵文昭掩住口鼻,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副将。
“殿下,您也知道,这里头的人,多半是些半死不活的,有的还需要每天用东西伺候伺候,导致这里头确实不怎么好闻。
这样吧,末将把人给带出去,反正,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
“可。”赵文昭实在是忍不住了,这里腐朽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赵文昭出了牢房,有语忻跟在身后,去了平日里办公的营帐里,等到副将把人带来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一杯热茶了。
“殿下,带来了。”副将将人往这里一放,就出去了。
“孔敏,蜀山潞城鼓伦镇人,五年之前还只是一个庄稼人,大病一场之后,突然就转了性子,孤身上山投靠了山匪了,五年之间,带着山匪反抗朝廷,让这蜀山的匪患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赵文昭读完了手里的资料,这才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女人。
衣衫整洁,是普通民众所穿的粗布麻衣,但是这女子,倒是一副书生气的面容,面对她,也没有任何畏缩,落落大方,这一点,让赵文昭很赏识。
“不知道,你这大病一场,为何能够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呢?”赵文昭的手指节不断的敲击着桌面,故意给她制造着压迫感,但是孔敏却没有赵文昭想要的模样。
“草民就是因为大病一场,清醒了,想要投靠殿下您,成为您的人。”孔敏从在这个世界上醒过来开始,就不断的梳理着这个世界,这是个完全架空的世界,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女尊男卑,男人生子,这一切都让孔敏感到兴奋!
孔敏在之前的世界里是个政府议员,她自然明白,这样的局势对她是多么的有利,她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朝廷注意到她,她也发现了,这个世界,赵文昭就是主角一般,投靠她,是明智之举。
“想投靠本王?这个世界上,想投靠本王的人多了,多少能人志士,都想投靠本王,你有什么能力,能够让本王另眼相看呢。”
“殿下想要一统天下,自然是需要各式各样的兵器的,而草民,有各种各样的兵器图纸,是您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看着孔敏自信的表情,赵文昭也不禁对她感兴趣起来,莫非,这就是民间说的,神人相助?否则,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从一个民妇变成一位知识渊博的人?
“好,语忻,你给她准备纸笔,让她画,给她重新安排一个营帐,本王明日再过来验收。”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语忻示意孔敏跟着她出去。
赵文昭坐在营帐内,没有什么重要的要处理,在营帐里又闲来无事,直接就出了营帐,到了校场那边。
一群士兵们在那里互相试探着,这种两两较量的情况非常常见,这也算是士兵们的一种娱乐方式了。
看了一会儿,觉得热血沸腾,刚想自己也上去跟她们比划比划,却被远处过来的语忻给叫住了。
“殿下!”
赵文昭回头,“做什么。”
“天干气燥,您的肺部本来就不是很好,就不要去做剧烈运动了,太医也是嘱咐过的。”语忻顶着压力劝谏着。
赵文昭当然也知道,刚才只不过是心动了些许,这个时候被语忻一打断,就清醒过来了,斜着横了语忻一眼。
“有的时候,本王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谁的奴才。”
语忻听到这话真的是想大喊冤枉啊,一个个的都是身份地位高的很的主子,吩咐的事情,她敢不遵从么,到头来,竟然两边不是人……
赵文昭当然也是开了这么一句玩笑话,毕竟,从小长到大的丫头,这点信任还是可以有的。
回到府里,墨闻舟就派人来请了,说是天寒地冻的,紫竹院里准备热乎乎的姜汤,让殿下暖暖身子。
“好,本王换身衣服后,就去紫竹院。”
那丫头应下后,就回去复命了,赵文昭由语忻伺候着换了件银灰色的袍子,不扎眼,去紫竹院也不会让墨闻舟不舒服。
“本王自己过去,你留在院子里得了。”
“是。”语忻乐颠颠的看着赵文昭走了,她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
赵文昭到了紫竹院的时候,墨闻舟在门口等着,上来就塞给赵文昭一个汤婆子。
“你这是做什么,本王又不冷,倒是你,小心身子。”赵文昭刚想把汤婆子给塞回去。
“不是的,臣侍想给你暖暖身子,在外面待了一天了,暖一暖嘛。”墨闻舟跟着赵文昭进了屋。
青郢很快就端了一碗姜汤过来,毕竟是以这个为理由的,就算是赵文昭知道这是墨闻舟的小手段也不不能不端过来。
“这里面放的是姜汁,我让下人放进去了一些红糖熬的,不会难喝的。”墨闻舟诱哄着赵文昭喝姜汤,毕竟,他记得赵文昭不喜欢这些有怪味的东西。
“好了,本王又不是小孩子,多多少少,我还是能喝的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