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生辰,没有大肆得宣扬,但众人都在暗戳戳得准备,有碍于皇后的身份不得不送礼的高官贵族,也有受过皇后的恩惠,打心底里为她准备礼物的平民百姓……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浪潮翻涌。
即墨寒正在御书房里处理奏折,太子太傅求见,太子太傅是即墨寒的老师,前些年致仕归田,被即墨寒重新请了回来给小宝授课。
江公公毕恭毕敬得亲自把人请进去,老太傅规规矩矩得想要磕头行大礼,还没有跪下去就被即墨寒扶起来了。
即墨寒对这个老师打心眼里尊重,他扶着老师坐在椅子上,才开口,“贸然打扰老师颐养天年,是学生的不是,只是宴行还小,心性不定,需要人教导,学生思来想去还是唯有老师才能担此大任。”
老太傅已经六十高龄,胡须发白,但身形健朗,双目炯炯有神,一看还能为南祈发展再奉献二十年。
老太傅既然肯再次出山,自然懂得即墨寒的深意,“皇上,老臣自会好好教导太子殿下。”
师徒两个人绪完旧老太傅就离开了,走得时候还是江公公亲自送出去的,他派人把老太傅交到宋家的小厮手里才放下心。
老太傅走后不久小宝就来了,殿前台阶太高,小宝迈着小短腿一时半会儿爬不上去,江公公赶紧跑下来,亲自把人抱上去,打开门,半弯腰对着小宝说,“殿下,皇上在里面等您。”
小宝迈进门槛,进去后也没有乱看,娘亲说了,在什么场合就应该有什么样子。先生也告诉他,在御书房,金銮殿上,爹爹不再是他的爹爹,他首先是一个皇帝,是天下万民之主,他懂得规矩。
小宝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得给即墨寒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即墨寒诧异得看着小小的人儿的动作,但没有阻止,等小宝行完礼,他才对着小宝招招手,“小宝来了,过来爹爹这里。”
小宝走过去,站在即墨寒身边,他还不到两岁,还有几个月才过两岁的生辰,站着还没有御案高,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教导,他已经初显“稳重”,即墨寒没有开口,他就安安静静得等着。
即墨寒摸了摸小宝的头,他已经很少摸小宝的头了,男子汉大丈夫,被人摸头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但今天看着小宝稚嫩的脸颊绷得紧紧的,他就忍不住了。
小宝嘴角抿了抿,笑得腼腆。
即墨寒把小宝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颠了颠,小宝滑了下去,一本正经得“教育”他,“爹爹,君臣有别,出了家门,你是君,小宝是臣,刚刚的动作是小宝僭越了。”
在他的眼里,冷宫是家,出了冷宫,就是其他场合了。
即墨寒黑了脸,董太傅都给小宝教了些什么,御史台出来的人果然都是一群老顽固,看来他把老太傅请回来再正确不过了。
即墨寒捏了捏小宝紧绷的双颊,声音放轻给他讲,“小宝,爹爹是皇帝,你进门给爹爹行礼爹爹没有拦着,是因为你作为储君,拜爹爹是孝道。但除此之外,爹爹更是一个父亲,血缘关系是建立在君臣关系之上的,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