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
支吉脸色发绿,想到仓梦诛那个傲娇劲儿,他捂着眼睛不想面对。
“你的脸面重要,还是你儿子的身体重要?难道你真打算让那些庶出的孩子压过支商?”
支老夫人跺了跺拐杖,支吉垮个老脸一五一十的把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娘,这事且不说仓梦诛能不能同意?
她就是同意给支商治病,我们支家能与单家为敌?
他们单家身后站的可是单于家啊!”
支吉愧疚的看了儿子一眼,让他意外的是,儿子没有怨他,反而很理解的点头。
“爹,我们支家得罪不起单家,仓梦诛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大夫。
我都快三十了。
以后家业给弟弟们也无妨,都是一个爹生的。”
支商心中也过小小的不甘。
他不怕单家……他怕仓梦诛!
那个杀人于无形的祖宗,让她给他治病,他是嫌命太长吗?
“不行!”支夫人站在支吉面前,“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喘症能治好,为什么不治?
你那些儿子一旦接手支家,信不信能把支商挤兑死?
你不去求仓梦诛……我去!”
母亲对于孩子的事情,往往都会竭尽全力去争取。哪怕她面对的是赖以生存的丈夫也分毫不让。
“这不只是仓梦诛的问题!”
支吉看向老娘,希望她能帮忙劝劝夫人,免得支家最后无法收场。
“我跟你一起去!”支老夫人坐到乖孙儿身旁,“听说大魏人尊老爱幼,我去求她,多少也会卖我几分颜面。”
她儿子的命是儿媳妇救回来的。
匈奴的寒冬腊月冻死个把人并不稀奇。
支吉外出押送重要货物,恰逢十年不遇到大雪,他没有按时归家。
儿媳祖上是猎户出身,方向感极强,是她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把儿子从雪窝子里掏回来,从此大人、孩子都落了病根儿。
支商因为喘症从小被人看不起,导致他性格懦弱,有人愿意跟他玩儿,不管好坏,他都愿意笑脸相迎。
现在有个机会能让支商的喘症好起来,她老太婆就是豁出脸皮也要为孙子求来。
至于单家……折了一个半孩子还不知道收手,在皇帝面前还敢嚣张,等着被收拾吧!
仓梦诛能让耶律撑犁对她多方隐忍,本事、手段哪个会缺?
“娘!”
支吉没招儿,转头看向纽骏,想拉个同盟。
“老夫人,去请仓梦诛的时候带上我。”
纽骏在大魏学医近二十年,回来一日不停的研究医术,还是不及一个十几岁的丫头。
他想看她是如何医治支商?
或许他能找到一条不再让喘症孩子受苦的路。
“得嘞!”
支吉还能说什么?
等他们见了仓梦诛就知道,她哪里是那么好请的?
“老爷,正堂的老爷们已经换第二壶茶了。”
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委婉催促支吉到正厅待客。
“知道了。”
“儿啊!”支老夫人叫住他,“他们问支商的病情,告诉他们烧退了,人还虚,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好!”
支吉到正厅应对这帮老爷,他们话里话外都是打探支商的具体情况。
他按照娘说的回复,这帮人兴致缺缺的离开。
等他回后院的时候,夫人已经在准备一箱箱的礼物。
这得装一车吧!
如此高调的送到仓梦诛家……他得重新部署一下支家的发展策略,及预防突发性风险的能力。
他这个家主当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