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忍他两个月,她跟主人就离开汴梁,再不要见他这个厚脸皮的心机男。
陈阳华低垂眼眸,假装看不见仓梦诛给简稀束发。
在大魏女子为男人束发,多有相伴一生的寓意。
不知仓梦诛是不懂,还是装作不知,或许他也该做些什么。
一行人来到长公主府,排队等候下人安排停车。
“请问是仓谷主的车驾吗?”
“是!”
车夫犹豫要不要表明是宰相府的时候,陈阳华在马车里先答应下来。
“请仓谷主下车!”下人的腰弯的更深,“长公主为您安排的步撵,请您上座!”
“我先进去了。”
仓梦诛拍拍陈阳华的肩膀,跳下马车,简稀、余惠紧随其后。
她坐上步撵,余惠、简稀一左一右的跟着往公主府里走,一路引来不少隐晦打量的目光。
“仓谷主?”
李娥见到从步撵上下来的小姑娘先是愣了愣,随后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贵女微笑。
她听皇上说,无论仓梦诛在宴会上闯什么祸,一定要无条件站在仓梦诛这一方。
不过就是个江湖大夫,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皇上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李娥?”仓梦诛目光坦荡的打量她,“你可比李承长得好看多了。”
她话一出口,周围人呼吸都停了。
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多谢你夸奖!”
李娥咬着后槽牙,差点没端住她皇家公主的礼教。
“仓谷主,老奴引您入座。”
乔琪适时打断两个女人微妙的对峙,带仓梦诛坐在长公主左下首的位置。
李承怕长姐得罪仓梦诛,派乔琪过来看着,出了什么事也好从中调和。
“这次苗疆来的人到了吗?是谁啊?”
仓梦诛随口一问,门口想起一个娇蛮的女声。
“仓梦诛,你爷爷我来了,就问你怕不怕?”
金珠进门就看见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仇人。
那年她和阿妈来大魏,路过药王谷,见到大片大片的毒花、毒草,兴奋的想采一些回去喂蛊虫,采着、采着她和阿妈走散了。
她哭着喊“阿妈”的时候,碰到了仓梦诛,对方什么都不问,放貂咬了她一口,随后让一只大狗把她扔到了药王谷外。
金珠身上有狗的臭口水味儿,伤口肿的流黑水,作为金蝉寨主的女儿,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她的哭声引来阿妈,浪费了三只蛊虫才将毒血吸干净,她养了半年才好。
第二次她为了祛身上的刀疤,想要买玉肌膏,结果大魏商人说,玉肌膏只有药王谷有,而药王谷的玉肌膏向来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
她问商人,这么有名的东西就没有人做假的吗?
商人苦笑,假?上一个作假的人,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仓梦诛的狠毒、霸道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她由此更恨仓梦诛。
这次来大魏商讨相关商品贸易事宜,阿爸打算让哥哥一个人来,是她非要跟来,目的就是为了找仓梦诛。
“你?”仓梦诛打量面前的小黑妞儿,“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