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华行礼告退,全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阳涵见状跟着三郎出去,他觉得母亲与三郎之间的关系很怪。
明明认错的是三郎,母亲看着更加别扭、难受,仿佛做错事的人是她。
“母亲,父亲知道了?”
陈阳冠紧张的看着母亲,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期待母亲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了。”
胡珍不敢看大儿子,生怕再看见一双淡漠的眸子。
“那……父亲……”
陈阳冠听到父亲知道他代笔的事情,脸色“唰”的褪去血色,惨白一片。
从小他学东西慢,背书慢,解释文章、诗词与先生教导的理念完全不一样。
兄弟三人,数他过的最惨,挨打的次数最多,也是他最怕父亲。
“你父亲说这次就算了。”
胡珍吞下陈建峰要请家法的事情,怕跟儿子说了会丢脸。
她此时不知,因为她这一句隐瞒,后期陈阳冠再次临摹父亲的信被发现后,差点没死在家法下。
“太好了!”
陈阳冠此时才发现,他竟紧张的屏住呼吸,直到母亲给出让他放松的答案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向母亲告辞,回自己的小院,美滋滋的享受妻儿环绕的幸福。
“三郎,母亲到底因为什么打你?”
陈阳涵跟在陈阳华身边,慢悠悠的往他宅院的方向走。
“她要给我找个胡家的女子成婚……我拒绝了。”
“你是说胡家三房刚及笄的嫡女—胡冬灵?”
陈阳涵见三郎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轻拍了拍三郎的肩膀。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他搓了搓下巴,“胡五娘是汴梁城有名的美人儿。
多少皇亲贵胄向胡家求娶,均被胡家三房以‘年龄小’为借口拒绝了。”
“他们是被拒绝,我是拒绝人,从结果上来看,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阳华回到自己的屋子,极其自然的给陈阳涵倒茶。
茶香满室,人影成双。
“好茶!”
陈阳涵抿了一口热茶,回甘悠长,美味之极。
“二哥若是喜欢,带回去给二嫂尝尝。”
陈阳华将茶叶罐放到桌上,六安瓜片是父亲一位幕僚给他送来的。
后来幕僚被他推进了户部,欢天喜地的又给他送了三盒。
“得!还是你懂二哥!”
陈阳涵抱着茶罐不松手,脸上的笑容灿如朝阳。
“二哥,我有些累了,想躺一会。”
“好!早点休息!”
陈阳华目送二哥离开,坐到软塌上,拿起昨夜未看完的书,许久都未翻动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