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钻牛角尖?”唐谦头疼不已,“你不是说过,放他们小两口儿自己过吗?”
难怪仓梦诛会觉得烦,这要不是亲生的女儿,他都想甩袖子不管了。
“是仓梦诛太过分!”唐慧语说到这里更气,“明知我生子危险,非要耗到最后一刻才来救我,直到现在也不知来看我……爹,是我钻牛角尖,还是她连最基本的为人之道都不懂?”
仓梦诛踩着最后救人的时刻才出现,不就是为了让她感恩戴德吗?
“够了!”唐谦眉头皱的更紧,“仓梦诛根本就没来八闽!”
“那药丸?”
“金灵丹是她给你儿子带身上以防万一的。
你做长辈的看不透一个小辈,她却把你摸的透透的。
仓梦诛给了简稀多少好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你怎么就一点儿不知道感恩呢?
换个人家,这样的女子都得打板供起来,你这嫌三阻四的闹,生怕你儿子在她面前过得太好了?
你自己没做过婆婆,还没见你婆婆是怎么对你的?”
唐谦被不开窍的女儿气的直喘,唐慧语不服气的嘟嘴,扭过头不看他。
有个名校墙上的格言特别适合唐慧语,“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简稀打算等母亲出了月子再回去找仓梦诛。
他人还没出发,仓仓的信先到了。
展开信件,他心尖儿猛的一跳,上面的字俊秀有力,明显不是仓仓的笔迹。
[简稀,皇帝找我有事,我去汴梁一趟。]
短短一句话,生把简稀的心戳成了筛子。
他知道仓仓不爱动笔,她给陈阳华写信用的是炭笔,字丑也不管,还“恶狠狠”的在信尾让陈阳华不许笑,必须要看完,字里行间透着亲近。
她给他的信为什么要找人代笔?他还能笑她不成?
不对!
苗疆人大多未开化,苗字都未认全,谁能写出这么漂亮的毛笔字?
是陈阳华!
陈阳华到苗疆去找仓仓了?
简稀一下子急了,冲出去就往马厩跑,被简少雄一把拉住。
“你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去?”
“父亲,陈阳华去找仓仓了?”
简稀少有的无助,他被巨大的恐慌裹挟,他害怕,他会被仓仓抛弃。
今天她能让陈阳华代笔,明天就能让陈阳华登堂入室,后天……她本就不被世俗框架所裹挟,多一个药人又有什么打紧?
一旦他不是她的唯一,那么她对他的喜爱必定会被摊薄,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他用什么留住她?
“这么急吗?不能等你母亲出了月子再走吗?”
简少雄见儿子手中拿着信,抬起来一看,眉心紧蹙。
他记得仓梦诛的字好像不是这样啊!
“父亲,她会被陈阳华抢走的。”
“子安,你冷静一点!”简少雄按住他的肩膀,“你想想看,苗疆到八闽要多少时间?等你再赶过去,仓梦诛还在苗疆吗?”
“……是啊!”简稀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