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珍扬起手,狠狠打了陈阳华一个大嘴巴子。
她婚前是与老爷在一起了。
那时他们已经订婚,三书六礼,两家过了二书四礼,距离成亲不过区区一月。
谁成想老爷本事大,一次就让她怀上了。
正因为这样,老大早生一个月,成了她一生的污点。
那些嫉妒她嫁得好的妇人时不时拿出这事儿攻击她,说她耐不住寂寞,早早跟老爷干了那事儿,缠着他不放,用龌龊的手段怀孕,让他不得不娶她。
别看这些妇人在外人眼中是高不可攀的贵妇,私底下与市井小民并无区别。
胡珍怎么都没想到,三郎会当着她的面儿掀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
陈阳华三十岁依旧面嫩,挨了一巴掌,脸上立刻肿起老高,他伸手摸了摸,疼得有些发木,可见母亲是下的大力气的。
“我先走了。”
他淡淡说了一句,推门而去。
胡珍见他没有认错,没有安抚……就这么走了,她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哭了。
“二位在外听了出好戏啊!”
陈阳华推门见外面站着的陈阳文、陈卿,毫不在意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就这么直直的走过去。
本就是唱戏给他们听,若还不懂知难而退,那就不要怪他不给齐鲁老家脸面了。
歪心思动到他头上,就得承担得罪他的后果。
“三郎粉墨登场,我们怎敢缺席呢?”
陈阳文背着手,目光锐利的盯着陈阳华。
齐鲁陈家于宰相陈家是退路,反之则是提携后辈,两者之间,宰相家才是弱势的一方。
他听说陈阳华与一个江湖女子不清不楚,放着他妹妹这种高贵的女子不娶,非要跟一个不洁的女子有所牵扯才想着让妹妹有个归宿。妹妹再不济,身份上也高出江湖女十丈有余。
他们来了这么久,陈阳华除了第一次见他们,再没有来过。
陈阳华,无礼至极,枉负盛名!
“戏退场了,看戏的客人却赖着不走,委实难看了些。”
陈阳华走到陈阳文身边,吐出让他浑身冰冷的两句话。
“齐鲁陈家已经有十八年没出一个状元。
你妹妹的孩子如今都会爬,你想让我接手一个破鞋,还想让我感恩戴德的喜当爹,没把你们打出去,已经是给齐鲁陈家留脸面了。”
“那个仓梦诛不也是别人穿剩的破鞋?”
陈阳文还没开口,陈卿先受不了了。
她听说陈阳华跟一个不检点的江湖女子在一起才起了嫁过来心思。
陈卿觉得,她哪怕生了孩子,也比江湖女子强太多。没想到陈阳华给脸不要脸,戳破她好不容易糊好的窗户纸,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难怪这些年齐鲁陈家落寞,看陈二娘的家教便知,确实不怎么样。”
陈阳华的嘴,淬过毒,专挑陈家兄妹的软处戳。
“陈阳华,你怎么说话呢?”陈阳文把陈卿拉到身后,“汴梁陈家的家教好,让你跟一个江湖女子混在一起?”
“我家家教不好,好歹我考了两科状元,只要我想,皇上会为我安排官职,不需要我父亲为我操劳。”
陈阳华嘲讽的看着对面的兄妹。
“站在我家的地盘,说我儿子家教不好,陈阳文,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
陈建峰面沉似水的站在他们身后,瞪了一眼自家三郎……这个惹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