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少年侧身歪头想看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袍“哦,那个时候觉得挺舒服的,睡觉的时候跟一个女人要的。”
说的理所当然,平静中又带着点“你问这个干什么”的疑惑。
“一点自觉也没有啊……那你是法师吗……嗯,就是会不会法术?”
“啊这个我会。”少年张开双手,空气中缓慢凝结了一个拳头大小,有点可爱的小水团。
切露茜嘴角不由抽动,0级法术,戏法一样的东西……她伸出手抓住少年的手腕,果然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庞大的魔力在流动,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受过魔法训练都可以,说他这个戏法是10分钟前刚学的都有可能。
“你要洗脸吗?”
用手接着那个水团,水流在掌心游走然后流到地面,人畜无害,洗脸还有点不够。
“好吧孩子,要不你先回家,等我回来就帮你,不过你答应我可不要再穿这件袍子了,现在把它脱了给我好吗?”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一个人大喊:“切露茜骑士!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出发!”
“糟了,是格尔鲁副团长!”切露茜赶紧回过身,遮住身后的少年,用力的把脚一踏立正回答:“是!骑士切露茜现在出发!”
副团长格尔鲁握着缰绳,疑惑的看了看切露茜背后——一个少年探出头来张望着。
糟了,切露茜想用眼神让少年躲好,不然这身袍子够他苦头吃,但是少年只顾着看成群的骑士驾马而行。
就在切露茜以为出了名眼尖苛刻的副团长会叫人把少年抓捕的时候,格尔鲁轻哼一声,一抖缰绳离开了。
“赶紧出发,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和这群小屁孩浪费时间。”
“是!”
有一些奇怪,但时间不允许切露茜多想,匆匆吩咐了少年几句把袍子脱掉以后,她立刻就赶去马棚骑上自己的战马赶往城外与大部队汇合。
直到城墙渐渐从身后的景色消失被吞没在树与山的影中,骑马在部队前头带路的切露茜才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未解决的最大一个奇怪。
为什么除了自己没有人发现那个少年就是穿着危险法袍的任务目标,其他人若没注意到也就罢了,副团长亲口说了不要和小屁孩玩,那为什么副团长也没有说什么?生命系法师一般来说,不是先杀后问的么?
隐藏的法术?不对,线人和副团长都明确看到了那个孩子,这说明大家是看得见他的。
为什么大家都好像看到了却刻意不去注意那个孩子呢,仿佛是集体遵守某条潜规则一样。
切露茜想着,并且想到了自己还忘了一件事——没有问问那个孩子叫什么,是谁家的孩子。
“罢了,回去再说吧,希望他回去路上记得把袍子脱了,不然遇到其他人可能就不好过了。”
就在切露茜匆匆驾马离去之后,少年思索了一番。
自己好像都没有家,就算要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啊……
于是少年堂而皇之的走进骑士团旁的马棚,不少战马已经被骑走,整个马棚空旷了起来。
一匹战马已经整备好鞍具,挂上了干粮水壶帐篷,牵出马棚拴在过道上。一旁一名年轻的骑士正手忙脚乱的整理身上的装备,还有一只没穿的靴子就扔在地上。
“我骑这匹马去跟上他们,可以吗?”少年走到那匹已经跃跃欲试的战马旁,马蹄有一下没一下得把地上石子往后踢开。
年轻的战士似乎是慌乱中没怎么回过神,他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感觉——
这是理应可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是理应可以做这些事的人。
“啊……嗯!你先出发吧!”骑士点了点头,终于整理好身上的挂扣,他掏起地上的靴子,时不时因为失去平衡单脚跳一下,努力的穿上。
少年解开战马的拴绳,摸了摸它的头“那就拜托你带我跟上他们啦。”
当少年骑马离开的时候,还在和靴子搏斗的年轻骑士想提醒少年有没检查干粮帐篷之类的,但转念一想,那是自己亲手整备的便也不再说话。
直到他终于穿好了靴子,环顾马棚,一种怪异从心底油然而生。
“我的马呢?”
然后细下思索,骑士仍然不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有什么不对的,只觉得理所应当。
大概是自己忘了把马从哪里牵回来了,得赶紧去报备然后找马才行。